道“這是我欠她的。”可隨后拓跋木又是說道,“那也僅僅是她,別人可不行。”
說著,拓跋木拿起未盡的酒壺,搖晃著身子站起來,可在轉身的一剎那,他望見了遠處兩道漆黑的身影,一旁的影子則是修長,拓跋木轉寰回來,將壺中酒飲盡,笑道“這才是痛快。”
身影須臾而至便到城下。
徐江南沒有抬頭看上面的人。反倒是低下頭低聲說道“你要記住這里的一草一木,記清楚,這里原來是中原的,看見城墻上的字了嗎那是我們老祖宗一筆一筆刻上去的。當然不止這些,你還得知道為什么我們西夏跟遼金打仗,北齊不敢妄動因為西夏丟了秦北沃野千里,可北齊一樣丟了幽燕十八城。這是中原的恥辱。
在中原,西夏北齊,無論是誰丟了江山,都不丟人,大不了一句技不如人,可丟了這秦北沃土千里,這才丟人。
以前陳錚讓我過來,我不答應,那是因為我看不起陳錚,縱便他說的大義凜然,我也知道他有私心,他想當九五,想坐中原唯一的王。不然當年不會放任遼金南下。”
徐江南低下頭,看著一臉迷茫的少年,突然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說道“這些你現在聽不懂沒事,但是你要記住,日后無論你是北齊的刀客,還是西夏的劍客,我也不介意你把讀書人口里的大義踩在腳下,但你得揣著一份你心中的大義。不然不要說是我徐家的門人。”
就在徐江南跟少年絮叨的時候,拓跋木亦是低頭打量著這個道行并不及他的年輕人。關于徐江南的傳聞,他聽過不少。
當然與他來說,最為深刻的還是面前年輕人是西夏徐暄的兒子。遼金和徐暄打的交道可太多了,在徐暄之前,西夏和遼金攻防五五之數,徐暄來了以后,勝負便開始傾斜,拓跋木跟徐暄對峙過,他倒不覺得徐暄有多么的料敵先機,但的確有勁無處施展,起先徐暄放棄了一部分城池,將人和糧食都移往后方,建立了一個彼此的緩沖帶,倚城而守,緊接著又是烽火千里,尤其徐暄在按部就班的同時,不求一擊斃命,這邊劃兩刀,那邊給你開一道口子,讓人難受。
就算是奪地,徐暄也是奪五寸還三寸,只占兩寸,等到遼金回過神來時候,徐暄已經收回了不少失地,后來拓跋木才知道這叫蠶食。
再到后來西夏南下,本想趁著徐暄蠶食南國的時候,趁火打劫一把,沒曾想等到消息傳到遼金皇庭的時候,徐暄已經將西夏黑金戰旗插了金陵城墻上。
拓跋木一直覺得自己只是棋差一招,過了這么多年等過了意氣的年紀,他這才承認自己是看低了徐暄,處處棋差一招那就是云泥之別。
所以在徐江南剛好名聲鵲起的時候,他還是關注過前者,不過徐江南不管是從衛家活著出來,還是金陵一行,似乎能讓拓跋木感興趣的還是徐江南如何一躍九品。
其余的就算險惡,在后者眼里,也不過小打小鬧。
但在這會,拓跋木對徐江
南的興趣才提到了高點,拓跋木早就九品,他一身修為都是在疆場打滾摸爬過來的,所以深知九品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