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比之大多數在教司坊的女子,她的命明顯要好上不少,聽說自家的主子是西蜀衛家的千金小姐,跟西蜀唐家的孫子定了親事,老太公怎么說也是書香世家,自然不會任性打罵。不過小妮子起先還有些拘謹,因為聽說過當年小姐與徐暄私奔被老爺子斷了父女關系一事,覺得唐府家教甚嚴,可呆了數日,覺察到這老爺子也并未如傳言一般苛刻,相反事事隨意,就連家宴時常也讓招呼她們同席,反倒是在教司坊呆了半年的驚艷教誨,學到了不少尊卑之別。
至于另外一個侍女雪兒,今日大早便出了門,去給唐老爺子抓藥去了。老爺子久居西蜀,西蜀乃西夏的第二糧倉,氣候溫和,不像長安,苦寒三月,哪怕立了春,還有倒春寒,到時候更為寒冷,老爺子本來就車馬勞累了數月,才從西蜀道一路平安到長安,要不是衛月平素還用內力給兩位老人推血,就光這一段路下來,兩位老人的身子骨也吃不消。
這次冬寒,唐老爺子入宮勤快,手指關節凍的通紅,還瘙癢,像是凍瘡,老婦人大早就讓雪兒去了一管抓藥,還讓請個大夫。
老婦人走到唐老爺子身邊,先是將手爐遞給老爺子,然后看著天色說道“雪兒大早就出門了,怎么這時候還沒回來該不會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老太公皺了下眉頭說道“亂說,如今長安可不比當初。哪有什么賊人敢當街行兇。”
老婦人嗯了一聲,隨后又嘆了口氣。
不過老太公轉而想到了什么,手抱著暖爐,順口說道;“不過今日老夫去宮內,出門的時候倒是見到過幾個大夫進宮,不知道是不是與此事有關。”
老婦人有些疑惑,雙手交疊握著,撇了一眼一旁還在盤算禮品的衛月,小聲說道“之前聽說宮里那位公主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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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難不成是公主病了不過公主要是病了,宮中也該有御醫照料。怎么會由民間大夫看診。”
老太公也是悄悄嗯了一聲,然后側過身子悄悄說道“回來已經有月余了。至于身體是否有恙老夫哪里能知曉,老夫只知道近些時日進宮的大夫的確有些多了,至于御醫。”老爺子冷笑一聲說道“別的不說,二十年前,徐暄先是殺了一批西楚御醫,后來又殺了一批西夏的御醫,這年頭誰還敢進太醫院不過今日倒是打聽到了些許消息,說咱們這位公主,去過了北地,見著了小徐子。”
一提到徐江南,老婦人臉上明顯有了幾分笑意,舒了口氣,爾后說道“提到小徐子。這都到年末了,還有幾天就新歲了。他還能趕回來嗎”
話正說著,衛月指揮著唐寒兒抱著個小木箱子過來,見著兩位老人,雖是之前老婦人始終強調說用不著行禮,衛月還是先福禮,當然在衛月這里,這動作并不是小心,也不是討好,僅僅因為這兩位老人是長輩,福禮之后,衛月這才開腔說道“太公,這箱子是秦府送來的,里面有銀票五千兩。”
老太公聞言皺了下眉頭,“秦府禮部的”
衛月笑著說道“倒不是禮部主事。原涼州李懷李刺史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