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過了旬日,長安城的天開始愈加寒冷,就連天色,也是污沉一片,夜間大雪,白日偶爾還有小雪,城內行人裊裊,倒是各家各戶的都在院子里忙碌不停,有些已經換上了新聯和桃符,衛月本來想招呼下人動手,倒是被老婦人制止了,說這些事還得等徐江南回來才成,衛月這才言笑晏晏的就此擱置,不過倒是偷偷換了兩個大紅燈籠,說之前燈籠紙上的唐字已經蒙了塵,瞧不真切了,換個新的,免得徐江南回來的時候找不到太公府邸。
閑下來的時候就容易念人,那種情態并不好受,所以衛月多多少少要找點事做,今日算好,大半個月的陰沉總算換來了點曙光,大清早的陽光就驅散了霧氣,原本院里的寒霜至少得午后才能化成水珠,如今清早就懸在枝葉間了,寒霜化的早,早間就愈加寒冷,衛月給老婦人請安之后本想尋著點事情做,都到年關了,手下的人衛月也不好太多要求,再者所有人都窩在家里等著新春,一行人在外地跑著,反而受人注目,所以接近年關的時候,衛月也沒發號施令,也由著這些手下自由發揮,過個好年。
衛月陪著老婦人喝了碗粥,老婦人想到院子里坐坐,衛月本想勸阻,畢竟早間寒氣重,但拗不過老人,說大半個月沒見著太陽了,好不容易有太陽不曬曬,身上難受,衛月這才陪同老人去后院,順帶還招呼兩個姑娘將被褥都拿出來曬曬。
到了后院,衛月扶著老婦人躺在背著陽光的地方,又用毯子遮蓋,如此一來,不刺眼,也能曬著太陽。
老婦人心滿意足之后,安詳開腔說道“聽說最近宮里面出了件大事,也不知道是什么,老頭子這幾日大清早就進了宮,問他呢,他也不說。
不過宮中的賞賜倒是越來越頻繁了。誒,說到這個,老身倒是想起來這幾日宮里的賞賜倒是有些奇怪,雖然還是些金銀玉石,但什么長命鎖,銀環之內的怎么看都像小娃娃的東西。
難不成這君上也盼著徐家有后”老婦人搖著頭思索了一會。
“說來也是,你看徐暄多厲害,西夏那么不起眼的地方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徐暄可立了大功,如今呀,聽人說青城山那位年輕掌教算了一卦,遼金一事,還得我孫兒來解。
這說明啥說明徐家才是西夏的福佑。”
老婦人一邊說著一邊眉開眼笑,倒是衛月眉眼不展,不過一旦老婦人將眼神歸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又換了一副言笑面孔,幾次數番之后,老人忍不住說道“怎么了這是”
衛月聽聞這話,要是放兩年前,衛月可能事無巨細就開了口,如今想了想,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近日傳來消息,聽聞二叔北上去了。也不知道這年關將近,有什么事這么緊急,年關都閑不下來。”
老婦人瞥了一眼衛月,雖然瞧出來衛月有些言不由衷,卻還是順著話笑道“這倒也是,什么事偏偏要急這么一時,有些個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