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可惜雪兒會錯了意,衛月興致不高并不全因為是程雨蝶的緣故,如今北地大多地方都是風雪天氣,行程被延誤很是正常,但徐江南不一樣,再是延誤,這會也進了城,但始終沒有后者的消息,這才是衛月真正擔憂的緣故。
衛月拍了拍小妮子的頭,兩人一左一右坐在牛車上,一路上衛月沒說話,唐雪兒也不好開腔,只好時不時掀開簾子往外看來消除之間的尷尬氣氛,北境的寒風無孔不入,好在車內有火爐,相持之下還比較舒服,不至于悶熱,也不至于凍著身子。
一路上衛月心不在焉,直到衛月聽到車夫似乎跟人吵了起來,這才回過神來,覺察到牛車已經停下,而車夫正巧大聲斥道“沒瞧見這是唐府的車”
衛月皺了皺眉,先是敲了敲牛車上的窗柩,然后掀開簾子,正要訓斥車夫不要拿唐府的名號壓人,但前者捋開簾子的時候,眼角余光瞧見了一道身影,到了嘴角的話也咽了回去,反而掀開車簾,下了牛車,唐雪兒見狀只是疑惑喚了一句小姐,緊跟著也下了車。
唐雪兒跟了衛月小半年,第一次瞧見小姐對一個人如此神態,有些疑惑的開始打量后者,徐江南的長相并不是俊美精致的那種,當然也不是泯然眾人,處在之間的順眼,加之上了九品,心態淡然許多,氣質上也有一股不符合年齡的沉穩,不出彩,也生不起惡感,但是呆久了之后才發現他不像同齡人咄咄逼人,也不像無處下手的中年人,而后一個方面才是他異于常人的地方,畢竟乍見之歡,不如久處不厭。
衛月走到徐江南跟前,晏晏說道“回來了”
徐江南嗯了一聲。
衛月抿著嘴說道“還有事嗎要是辦完了一起回去”
徐江南還未開腔,吹了一街寒風的小徒弟插嘴說道“師娘,師父想回去,奈何進不了門。”
衛月聞言臉上一燙,白了一眼徐江南,被拆了臺的后者沒好氣說道“要是冷,你可以先去車上坐著。”
自知失言的小徒弟吐了吐舌頭。
衛月看著縮了縮脖子的小徒弟,一句師娘深入人心,也生了不少好感,一副和事佬的語氣說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說。”隨后跟車夫說道“李伯,你和雪兒先回去跟太公報個信,就說公子回來了,順便吩咐下人多準備點膳食,我跟公子去備點年貨。”
本就因為衛月態度僵在原地不敢多嘴的老車夫,聽言如蒙大赦說道“明白,明白,我這就回去。”唐雪兒不說話,只是福了個禮,然后折回車上,徐江南呼了口氣,沖著失言的小徒弟說道“去吧,你也先回去,我跟你的師娘走走。”窗戶紙被捅破,徐江南也沒什么難為情的,他只是不太舒服這個徒弟的插嘴舉動,以及不愿去戳破的討好心思。
徐江南行事雖然乖張出奇,那也是同齡人的同臺競技,這個戲臺上只能有一個角兒,但他對于長輩,師輩,規矩從來不曾丟下,例如魏青山,入了門,哪怕魏青山如今能給他的幫助不多,該喊的師父還是得喊,該敬的茶也不會少,就算有一天,魏青山像個潑婦,指著他的臉罵,徐江南也不會去還嘴,這就是他的規矩。
徐江南在師娘兩個字上下了重音,擺明了有些不滿,小徒弟知道在哪犯了錯,不敢多說,也不敢再壞規矩,背著劍匣拿著之前購買的小貨坐在車門的另一側。
牛車遲遲,等過了轉角,徐江南才徐圖往回走。
衛月跟在身后,只是盯著路,俏皮的踩著徐江南留下腳印的水漬,起先她的確有很多的念頭,但現在人回來了,所以她又開心了起來,之前不忘懷的事情也都可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