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峰開著豪車,姬清坐在副駕駛座上,靜靜吹風,等到了目的地,發現是一個私人餐廳,裝修復古典雅,占地面積很大,很難想象這是在寸金寸土的帝都。
“這里的東西很好吃,人也很好看,你不知道,這里的服務員,”白雨峰本來說得是眉飛色舞,注意到姬清的眼神后,默默把后半句話咽下去,訕訕道:“還有好酒,莫朔月自己釀的,外面根本喝不到,心情不好,來喝酒就好了。”
“莫朔月這人很小氣,上回是我姑姑帶我過來,他才把酒給我喝了一口。不知道他這回愿不愿意給我……”白雨峰一個人碎碎念著,臉上浮現出一抹孩子氣,“我既然答應你了,肯定會幫你要到的,我軟磨硬泡,大不了就叫我姑姑再來一趟!”
其實并沒有很想喝酒的姬清像看傻子般看著白雨峰。
白雨峰毫無察覺,他打電話給那個莫朔月,打電話時的神情是不自覺的慫,好像遇到了很害怕的人,卻努力強撐著通話。
莫家是不弱于梁家的一個老牌世家,白家只是新興世家,所以白雨峰招惹了姬清,他的姑姑就立馬上來道歉。
姬清在看四周的風景,這里的裝修是真的很好看,獨具匠心。他們現在站在一個很大的庭院里,院中央有一個圓池,里面開滿了睡蓮,庭院四周掛滿了燈籠,可以想象晚上點起燈籠的美好景象。
一個穿著唐裝的男人從遠處走來,他的長相很寡淡,嘴角噙著一絲笑,這個笑帶著一點邪氣,使他原本寡淡的面容變得生動起來。
那個男人原本是漫不經心的模樣,看到姬清的那一刻,他怔了一瞬,隨后嘴角的笑意開始逐漸加深。
“……莫朔月。”白雨峰弱弱地打招呼道,“我、我來你這是要喝酒的,可以嗎?”
莫朔月看了一眼姬清,白雨峰立馬道:“他是梁林鵬,他心情不好,我帶他來喝酒。”
莫朔月對姬清緩緩地笑了,他的眉眼細長,笑起來就像一條冰冷的蛇,“心情不好,自然是可以來我這兒喝酒的。”
“大佬,我覺得這個叫莫朔月的人是個變態。”系統小心翼翼道。
“沒事,我打過的變態沒有一萬也有九千。”姬清道,“而且我現在正想打人呢。”
突然意識到最可怕的是自家大佬的系統默默縮在角落。
莫朔月帶著姬清和白雨峰來到一個隔間,里面有一個女人在屏風后彈琴。幾道菜被陸陸續續端上來,姬清嘗了幾口發現味道確實不錯。
窗外是如畫般的景致,午后的日光從精致的窗欞中漏出來,斑駁的光點照在姬清的身上,他雪白的手握住細長的筷子,漆黑的筷子觸碰到柔軟的唇。
莫朔月倒酒的動作一頓,他掀起眼簾,深深看了姬清一眼,才將酒杯放到姬清面前,“琨瓊。”
酒液在杯中微晃,姬清端起酒杯,閉眼輕輕聞了聞酒香,再移至嘴邊輕啜。
莫朔月又給一旁眼巴巴的白雨峰倒了一杯。
“為什么心情不好?”莫朔月問道,而姬清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地飲酒。莫朔月也不惱,他換了個話題,“酒好喝嗎,心情有變好嗎?”
耳邊是悅耳的琴聲,入口的是醉人的美酒,姬清的心情確實好了許多。
姬清并不是這么容易受別人影響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陸清沼對他的影響這么大,好像一個本來就該對他百依百順的人,突然變了態度,要揭竿而起了,要甩手不干了,把等著伺候的他氣的半死。
生氣得莫名其妙又理所當然。
姬清垂下眼睫,完全無視莫朔月,搖著酒杯,他的手指貼在白色的瓷杯上,皮膚是比瓷器更加柔軟的雪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