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峰光顧著吃吃喝喝,像一頭快樂的小豬。而莫朔月一直在給姬清倒酒,只要姬清喝完了,莫朔月就立馬滿上。
直到——
“大佬,別喝!這杯里面有海洛、因!”系統突然發出警報。
莫朔月將酒杯遞到姬清面前,直勾勾看著姬清。姬清不動聲色地接過酒杯,他一直冷漠的表情突然變得柔和,好似酒里的水光都漾到他的眼底,他原本就是喝了好幾杯酒的,眼角開始泛紅,此刻溫柔的模樣就像粉嫩的桃花,仿佛湊近就可以嗅到那氤氳的淺香。
姬清就保持著這樣溫柔的模樣,把酒全部潑到莫朔月的臉上。
莫朔月被潑后的兩秒內沒有反應過來,呆愣在座位上,旁邊吃飯的白雨峰嚇得連筷子都掉在地上,他驚恐地看著姬清一臉溫和地捂住莫朔月的嘴,修長的手柔柔地按住莫朔月的后頸,一切都是悄無聲息的。
屏風后的女人還毫無所查地彈琴,假使她偶然抬頭,也只會看到朦朦朧朧的人影,一個人坐在另外一個人旁邊,動作親密地仿佛在說些悄悄話。
姬清一只捂住莫朔月的嘴,另外一只手隨意往莫朔月身上點了點,莫朔月就瞬間全身僵直一動不動,姬清看向懵逼的白雨峰,他伸出食指貼在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長長的眼睫在雪白的皮膚上投下一小塊陰影,眼底是暗沉沉的黑。
白雨峰大腦空白,他的大腿不自覺地開始發抖,憑著本能對姬清僵硬地點頭。
于是姬清收回了視線,再次看向莫朔月。他將莫朔月的手指一根根掰斷,湊到莫朔月的耳邊輕聲道,“痛嗎?”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莫朔月蒼白的耳廓,對方因為疼痛輕輕顫抖。
姬清將對方的胳膊卸下,像擺弄著玩偶般把不能動的莫朔月擺放在座位上,再自己給自己倒酒。
這具身體的酒量并沒有多好,這么多杯下肚后,姬清其實已經微醺了。他給梁翰鯤發了短信,簡單地說了莫朔月給他加料的酒的事后,捧著酒杯發呆。
想給陸清沼打一個電話。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揮之不去,姬清放下酒杯對白雨峰道,“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在這兒乖乖吃飯。”白雨峰小雞啄米般點頭,姬清走時又輕聲叮囑道:“一定要聽話哦,要是惹我生氣,你不會想知道后果是什么的。”
姬清走出門,站在走廊上,清風拂面,他瞇著眼睛給陸清沼打電話,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姬清沒有等電話那頭的人開口,搶先說道:“陸清沼,你欺負我。”他喝了酒聲音和平常不同,尾音拖得又長又軟。
“不光你欺負我,別人也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我討厭你們。”軟軟的聲音透著十足的委屈。
“你喝酒了?”電話那頭傳來陸清沼醇厚的聲音,聽起來如美酒般醉人。
“你怎么知道的呀?”姬清輕笑一聲,“我不光喝了酒,我還差一點,就要喝到加料的酒呢。”話音剛落,陸清沼原本不緊不慢的聲音就瞬間緊繃起來,“你說什么?!你有沒有事?!你現在在哪里?!”
姬清醉眼朦朧地看著空中搖晃的燈籠,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你在心疼我。”
不是上次問陸清沼的疑問句,而是斬釘截鐵的肯定句。
“你在哪?!”陸清沼焦急道,而姬清依舊是慢吞吞地說,“你好討厭呀,既然心疼我,當初為什么要讓我不開心。”
“陸清沼,你這個人真討厭。”姬清哼了一聲,“可是我呢,還是舍不得討厭你。”
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而后是陸清沼微顫的聲音,“你喝醉了。”
姬清不滿道:“你再這么說,我就掛電話了,你明明知道我想要聽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