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店的獸醫,我讓他過來給文浩的貓洗澡。”她跟阿姨們解釋。
然后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錢給我,輕聲對我說,“馬上走,現在。”
我的大腦基本還處于空白狀態,心臟怦怦直跳,哦了一聲,拿錢放進口袋。
她媽把幾個阿姨帶進家里,幾個阿姨嘖嘖贊嘆房子氣派漂亮,沒人懷疑我兩。
我出了門口換鞋,聽到她媽哎呀一聲問她“你的臉怎么回事是不是文浩打你了”
“婷婷,他打你了”七大姑八大姨圍上去了。
我帶上門,做賊一樣的溜了
她會不會報警抓我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個問題。
我摸著腦袋的疙瘩,看著手上的牙印,這個女人,絕不是那種吃了虧就會打斷牙齒往肚子里吞的人。
她之所以會讓我趕緊走,想來其實也是一種無奈,她是一個有身份地位的女人,被寵物店打工仔給強奷了,這種事情要是被那堆七大姑八大姨知道,她還有臉活下去嗎所以,我斷定她不會報警。
我應該感謝那堆嘰嘰喳喳的阿姨,不然她不會輕易放我走。
可我又怕她日后會使用別的方法報復我,她家那么有錢,要整我這樣的窮絲,那再容易不過。
回到了寵物店,沒想到卻從花姐口中得知我被老板辭退了,理由是我又被客戶投訴,這個月被投訴次數已經達到了五次。看她那張幸喋喋不休讓人厭惡的嘴唇上下翻動的罵我,我真想上去扇她一嘴巴,然后再日她嘴巴一千遍。
我從寵物店換了衣服出來,坐在路邊臺階上,耳朵嗡嗡作響,汽車引擎聲,人群說話聲,讓我的耳朵變成了一鍋粘粥。我又失業了,剛剛抓住的一根稻草也抓不到。我對這座城市充滿了恐懼,看著倚靠著蛇皮袋子,打著撲克的農民工,我感到他們比我幸福得多,他們有同伴,他們可以共同抵御外面的風浪和危險,而我只能單獨作戰;我的委屈無人知曉,我的眼淚只能流進肚子里。
我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我不知道自己以后的生活是什么,能否在這座城市生存下去;如果不能生存,我該怎么辦。
父親身染重疾,母親腿腳不靈便,都不能干重活。這樣的家庭,怎么能離開我可是,我如果不在城里打工,又怎么能夠還清家里借款掙錢給父親看病我守在家中,日子又怎么能夠好起來
坐了不知道有多久,我站起來朝寵物店吐了口口水,你大爺的,有一天老子有錢了把錢甩你臉上拍死你
或許,我只是在自我心理安慰罷了。
來到了馬路對面的廣場,那里有一對對依偎呢喃的戀人,有歡笑地小孩,有悠閑散步的老人,這是一副標準的城市生活場景,這是一副標準的城市生活場景,然而,卻不屬于我。廣場的兩邊是一家家飯店,我看到飯店門口,穿著白大褂身體肥胖的廚師在顛著炒瓢,火焰映紅了他們一張張熱汗涔涔的臉;桌子四周坐滿了食客,他們歡聲笑語,觥籌交錯,幸福在臉上蕩漾,然而,這一切還不屬于我。我像一塊石頭,被扔在了這座城市里,無人問津,無人理睬。
買了一份牛肉面帶回了出租房。
出租房位于城中村的貧民窟里,黑乎乎的小巷子,單間加一個衛生間,一個小小的破窗,冬冷夏熱,沒有空調,打開在大學里淘來的二手筆記本電腦,一邊吃牛肉面一邊上人才找工作。
投遞了幾分簡歷后,在主頁面點開公務員考試,下載了個公務員職位表,看著看著,見女子監獄系統竟然有個職位,性別招收是男,我一看就笑了,,女子監獄居然招收男管教,有意思的是,專業還必須是心理學。
我一笑置之,看起了其他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