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穌大哥那才幾顆釘子,我身上卻有十幾只手。
這幫餓死鬼一樣的女囚慘白著臉,有的開始動手,我拼了命的想要推開卻推不開。
身上十幾只手,褲子拉鏈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拉開。
這群女囚,沒了思想,現在在她們眼里,只有動物的。
我身上的衣服被扯爛,尖叫聲不絕于耳,旁邊的女獄警已經反應過來,拿起警棍就往那些女人的手上敲“放開放開都給我放開”
可是那些手,被砸到了后收回去,馬上又伸出來“男人我要男人”
我的恐懼使我不停的推開那些手,可無濟于事,我力氣再大也無法掙脫,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成一片片。
又過來了幾個女獄警,還有那個男人樣的女獄警也來了,這個女漢子獄警果然夠狠,不打手,直接就往欄桿里面發瘋女囚的頭上打,再硬的頭也頂不住這警棍的敲打,這招果然有效,女囚們一個一個的退后了。
唯有一個,蹲在我身下的漂亮女囚,還在死命的。
女漢子獄警伸警棍進欄桿里,我大喊一聲不要,已經遲了,一棍狠狠的砸在那漂亮女囚的額頭,頓時,鮮血如注從額頭上往臉上流下來,而她的手還不停的往我身上劃拉,又一棍子下去,她往后倒了下去,我身上的最后枷鎖也打開了。
身上的衣服被撕爛了,我轉身過來,顫抖著手,拉上拉鏈,抬起頭,李洋洋驚懼的站在我跟前,兩只手捂著嘴。這種場面連我這樣的打過架的大老爺們都怕,何況是個小綿羊一樣的小姑娘。
{}無彈窗兩個姐姐都很懂事,為了我,她們都不念大學,高中讀完就都不讀了。
我特別記得大姐考上大學后,跟爸爸說不讀了的場景。
那天,清楚的記得,是八月份,天空很悶熱,吃過晚飯后,村里人都搬著凳子,搖著蒲扇到家門口乘涼,勞累了一天,也只有這個時間是放松的時候,一杯水,一支煙,成群坐在一起聊東家說西家,我們小孩就在月光下面追逐打鬧玩,村里不時傳來狗叫聲。這時候,最愛湊熱鬧的是蚊子,嗡嗡嗡的飛來飛去,找準機會就叮咬,吃飽了喝足了,也飛不動了,等待他們的就是巴掌的拍打,一巴掌拍下去,蚊子滿肚子都是血沾在腿上。
“爸,我不想念大學了。”大姐的想法,讓乘涼的人都大吃一驚。
“成績那么好,怎么就不念了”爸爸不明白大姐的想法。
“妹妹和弟弟都要上學,我就不上了。”大姐懂事早,這些話,在她腦子里已經與自己爭了千百遍了。
乘涼的村里人都在勸姐姐,父母反而成了聽客。
大姐的決心已定,誰也無法動搖,而父母也確實供我們上學有些費勁,就這樣大姐成了家里的勞動力,遠離了大學。
在家種了兩年地,二十歲的姐姐經人介紹,與鄰村的一人家訂婚了,兩年后,外甥女出生了。姐姐雖然出嫁了,但心里還是一直疼著我們的,逢年過節,或者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會給我們送過來,每次看到姐姐曬得黝黑的皮膚,不到三十的年齡看上去像四十多歲的時候,我的心里就陣陣酸疼。
而二姐,我升高中時她參加了高考,高考成績不是很理想,原本打算再復讀一年,可這樣子,等于一家人就有兩個上高中的,對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父母來說,是無法承受的家庭之重,快開學了,二姐跟著村里的一個親戚去外地打工,在一家牛仔褲工廠做女工,包吃住一千二,每個月都給家里打錢,直到我上大學,有一部分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二姐和大姐給的。
連續幾年,二姐都沒回來過年,每到春節,母親看著別人的孩子回家,總是偷偷的抹眼淚。
一直到我畢業之前的那年春節二姐回家時拎著大包小包回來,一臉的風霜,我的心疼極了,我發誓,我工作后,要讓我們一家人都過上好日子。
沒想到,畢業了后,女友和人跑了,找的工作又都半死不活,父親也病倒了。生活,總是那樣殘忍。
我不知道考進監獄算不算命運轉折點,我不能就這么放棄,再難受,我也要忍著,別人都能活,我也能活。當有辭職的想法冒出來,我就提醒自己,我只是一個農二代,最卑賤的農二代,社會最底層的農二代,買不起房看不起病上不起學,我爸爸還在家里床上受著病痛的煎熬,我要賺錢給他治病。
就為了一個農村來的夢想,為了擺脫土地,為了改變命運,為了吃上商品糧,為了擁有城市戶口,為了一個遙遠卻又目標清晰的夢。即使我再不喜歡,也要為家人工作。我知道,我的工作不是我一個人的理想追求,更多是家人期待了二十多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