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好怕指導員處分了你,指導員這人真好,監獄里我遇到那么多領導,最好就是指導員了。”
我說,“是吧。”
我擔心起來,像洋洋這樣很傻很天真的小女孩,如何在監獄這里做下去。
我問洋洋有沒有見過一個頭發很長,身材很高我跟她描述著那個被我強奷把我招進來的醉酒女人。
洋洋搖頭,我想,那個女人,如果是監獄里的人,最起碼是領導班子那一層的人,洋洋剛進來不久,也不太可能和那些人接觸過。
周六放假一天,我辦好手續,換好衣服,要憋死我了,我要出去外面轉轉。
從宿舍到監獄大門,要穿過操場,走著走著,突然一個人撲過來抱住了我“男人男人是男人”
我一聽這聲音,氣不打一處來,把她推開了,罵道“薛明媚你腦子被打壞了是吧”
薛明媚一臉暖暖的笑容,側著頭看著我,陽光下,一半明媚,一半憂傷。
我看著她頭上的繃帶,關心的問,“你頭還沒好嗎。”
她問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真是鍥而不舍啊,我說,“張帆。張帆起航。”
她咯咯一笑,低吟片刻念叨“楊柳迎春早,明媚日寂寥。風雨起扶搖,張帆濟云霄。”
我愣住,想不到,她居然是個才女。
她后面的女獄警過來拉她,“走啊看到男人又發ng走不動啊”
就是那個在醫院看守她的女獄警,她剛從醫院回來。
女獄警把她推走,她扭頭過來,沖我做了個可愛的鬼臉。
我一扭頭,故意不看她,實際上,這一幕,看得我心里難受。酸酸的。就算只是一夜的炮友,那也是有了點感情的,看到她被女獄警大呼大喝的吼罵推搡,唉心里好不舒服。
到警衛室拿到了手機,媽的,從來沒覺得手機對我有那么重要的。
開機后,卻沒有一條信息,也沒有來電提醒,是欠費了嗎
出了監獄外面,手機開始啟動發狂模式,幾十個信息爭先恐后沖進來。
靠,監獄里是屏蔽信號的。
二十幾條來電提醒是家人,幾條是我一個大學同窗同宿舍的鐵哥們王大炮,還有幾條中國移動的垃圾短信。
我給家人打了電話,家人雖然知道我去了監獄干活,但找不到我,有些擔心,我告訴父親我這幾天在監獄里的簡單情況,父親叮囑我說,一定要好好干,不要得罪領導什么什么的。
我問他的病情,他說慢慢好起來,叫我不要擔心,我一聽這個就心酸,家人一般對這些,都是報喜不報憂。
然后給了王大炮回了個電話,王大炮本名王達,是我大學舍友。大學的時候我一邊兼職掙錢一邊學習,剛來學校的時候衣服幾乎只有身上一套和一套高中校服,王達看不下去,就給我一些他的衣服穿,我的洗護用品沒有,他就給我買,我發了工資后給他錢,那家伙也不要,我塞給了他。
也是在宿舍,他是唯一一個看得起我的人。
電話通了,這廝懶洋洋的問我現在還在不在寵物店上班。
我說我現在剛從監獄出來。
他急了,問,“媽的你犯了什么事哪個看守所”
我哈哈一笑說,“老子考公務員進了女子監獄。”
他愕然了好久,問我怎么考進去的,是走什么關系。
我說“關你鳥事,有沒有時間今天聚一聚。”
他說,“今天不行,還在外地出差,本想幫你介紹個工作的,下周見個面,見的時候再詳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