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不是康雪指導我去干的
“你就跟我談談這個案子的細節,細細說一下。”
我心想,應該是賀蘭婷把這事鬧到上面有關部門的大領導,至于是哪些領導哪個機關,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政法和司法來了,都是管理監獄的,如雷處長,他也不是公安的人,不管案子,他負責的是監獄管理和監獄管理人員這一塊,這么問我,那就是他也想知道監獄里的管理職員們的情況。
我想到康雪的那些話,什么不該說,什么該說。
我現在無法知道雷處長是不是賀蘭婷的人,如果是,我可以全都說了,把這個監獄的一些情況都說了,但如果不是,而是只是來問清楚,然后象征性的處理一下監獄的事,或者轉身就跟指導員這幫人合作,我豈不是完了。
而且看起來,雷處長也是屬于不想把事情鬧大的那種,想到這里,我不由得撇撇嘴,我很討厭尸位素餐的人,雖然我不確定雷處長是不是,雖然我知道他看起來是個廉潔的官,但很多官,都很廉潔,可越是到了越高而且快下去的年齡,就越不想惹麻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好聽點叫無為而治,說難聽就是尸位素餐。
設立這些監督的部門和職位,本身就是為了監督整治行政人員不法行為和份子,而這些所謂無為而治的官員,只想平平淡淡退休告老。
我看著雷處長,又告訴自己說,或許他不是那樣人吧。
但在我無法得知他的身份背景政治方向還有心理想法之前,我也只能把不該說的該說的都要保留,駱春芳這些沒背景的可以大說特說,而章冉姚圖圖還有涉及到監獄管理人員,我也只能諱莫如深。
至于屈大姐被逼死啊這些,我自己也都沒任何證據,我又能怎么講,更不可能去談指導員這幫人在監獄里斂財的犯罪事情了。
“說,別猶豫,有什么都可以說。”雷處長道。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當然,我說是康雪暗中發覺然后為了不打草驚蛇給我下指令去調查此案,還說我沒想到過姚圖圖和章冉也是一起幫著駱春芳的,特意說是不是被駱春芳給栽贓拖下水了
雷處長聽完后,手指夾著煙,敲了敲桌子,盯著我語重心長的說“小伙子還是有所保留啊,對我不夠坦誠。不過我也理解。這個事呢,上頭很快會和調查機關研究處理結果,小伙子,好好努力,不要辜負黨和組織對你的信任。”
這話講得我涼颼颼的,媽的,那我是不是要把我所知道的全都抖落出去算了
他卻站了起來要離開了“好了我也該走了,小伙子,再見了。”
我送到了門口,僵硬著臉強笑了一下送走了雷處長。
“別送出來,你忙你的。”
“是,是,首長再見。”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我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想,雷處長一定是帶著愉快的心情來問我這些問題,可他沒想到我會有所保留,而且還謊言騙他說是康雪指導員在暗中推我去調查此案,也許他根本就知道此案沒有誰在給我下指令,也許他還覺得他把我當自己人,而我卻懷疑著他把他當外人,有所隱瞞。
如果在古代,他是皇帝的話,那可是欺君,這是重罪。欺騙君主的罪行在我國古代,對官員虛報瞞報信息問題是高度重視的。古代法制中的欺君之罪,雖然也包括欺侮君主的含義,但事實上主要是對欺騙君主的行為進行懲處,事實上相當于把官員虛報瞞報信息罪名單列。同時對這種行為的懲處也是嚴厲的,欺君之罪是殺頭的罪。之所以把它定為殺頭的罪,是因為虛報瞞報信息有可能造成極為嚴重的后果,這方面的事例在歷史上也確實屢見不鮮。
例如一個朋友,對你有所隱瞞,本來他在街上和你女朋友剛好遇到,隨便聊了幾句,你問他今天干了什么他卻沒有告訴你他遇到了你女朋友,而過后有人說看到你女朋友和你這個朋友那天在哪里一起的,這時候,你馬上懷疑,而且放大化,感覺他們背后有見不得人的事。
這就是人性。
可怕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