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字叔遠,生于明代萬歷年間,卒于天啟年間,蘇南虞山人,擅長微雕,能在寸木之上,精雕亭臺樓閣、花鳥走獸,妙到毫巔。不過,關于此人生平的史料,其實并不多,多是驚嘆其雕工。
明末魏學洢寫了一篇核舟記,記載了王毅在小小的一核之上,雕刻了蘇東坡泛舟赤壁的故事。此核并未有實物流傳下來,但卻在民間廣為傳頌。
余耀看完了投影在墻壁上的字跡,有點兒愣神,林豐草先回過神兒來,“再看看圖案是什么”
調整角度,墻壁上出現了圖案的光影。
這是一幅采珠圖。
水波之上,一船落帆橫停,船上四人,兩人一組,握住繩索;水下兩人,身上系繩,一人剛剛下水,一人已在淺底對蚌施為。
純線條勾勒,卻惟妙惟肖,讓人有身臨其境之感。
兩人欣賞了半天,才把這顆“天工”黑珍珠裝進了密封袋,又放到了事先準備好的高檔錦盒中。
余耀拉開窗簾,順便又打開了窗戶,點了一支煙,一口長長的氣息隨著煙霧呼出,喃喃道,“太震撼了這快趕上一臺顯微鏡手術了”
林豐草坐到了椅子上,“原來,是王叔遠的作品啊這確實要比傳說的核舟難度大多了除了更加細微,他還得考慮到光影成像的問題在當年,要想看到光影,恐怕得固定珠子,在類似暗盒的結構里放上燈燭。這樣的光能投射光影,現在咱們用手電也能,委實太神奇了”
“這和月影燈有異曲同工之妙”余耀點點頭,忽而又道,“原來,班門弄斧是這個意思啊”
“嗯”林豐草還沒細想這個問題。
“他的意思是,他一生當中的所有的技法工藝,在這顆微雕黑珍珠面前,都是班門弄斧這顆黑珍珠背后,是采珠人的血淚,他的技藝在“感蒼生之念”的基礎上,發揮到了極致,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感慨是天工之前不曾有過,之后也不會有了”
林豐草緩緩點頭,“不難看出,他是先雕了采珠圖,一開始沒雕文字。采珠圖成了之后,他感慨不已,決定雕刻文字,制作螺鈿漆盒,封存起來,以祭之這個螺鈿漆盒,其實就是這顆珠子的祭壇啊”
“確切地說,是這黑珍珠上微雕天工的祭壇,”
余耀說著,突然一個激靈,“我去那咱倆豈不成了盜墓賊”
林豐草擺擺手,“即便他用特殊材料密封,那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完好,這已經將近四百年了,若不能重見天日,那最終結果也只能黯然成塵。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后人瞻仰一下天工呢”
“你這么一說,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收藏了。”
“我不說難不成你還會給埋了”
“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余耀笑,“不過這東西嬌貴,收藏之后還真得小心保存。”
“這珠子完好如新,我看吶,應該比你活得長”
“你這比喻”余耀想了想,“看來,原先的包裹物,也有養護的作用,即便去除了,但仍舊能延長珍珠的壽命。”
“應該是這樣。最關鍵的是,這一包就是三四百年,咱們只是泡水,應該還會留下一層極薄的殘留。”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徹底放松了下來,雙雙感到肚子餓了,便一起出去吃了飯。
吃飯的時候,兩人正商量著也該各自返程了,余耀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一看是尚涌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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