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年齡差距這么大那真可能不是。”鐘毓頓了頓,“你先別打斷,我把這個人的情況說完。”
“好。”
鐘毓便繼續說道,“槐大標是個很低調的人,住的地方也不是汝都市區,而是郊區邊緣,獨門獨院。這個孩子之前和他叔侄相稱,自然是跟著他姓,也姓槐,但我沒打聽到他的全名,姑且稱之為槐子吧。”
“到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華夏的高仿勢頭漸漸興起,槐子應該三十多歲了。這時候,槐大標家里出了件大事兒;槐大標出了趟遠門,回來之后,老婆被勒死在家里,槐子也不在,而且此后再也沒出現。”
“啊”聽到這里,余耀不禁低呼一聲。
“槐大標報警后,槐子也被列為第一嫌疑人,雖說當年的偵破水平和技術條件確實有限,但這個槐子卻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從此之后,槐大標從不承認自己收過徒弟。而直到槐大標去世,槐子也一直沒有出現過。這是將近三十年前的事兒了,所以如今知道的人極少。”
鐘毓頓了頓,“根據這點兒粗略的東西,很難推斷出真相,但我覺得,不太可能是槐子殺害了師娘,有點兒沒道理。”
余耀接口問道,“槐大標當時只是老婆被殺害,家里沒丟什么東西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槐子是不是覬覦槐大標的高仿秘籍什么的,想趁槐大標外出偷竊,結果被師娘發現,來了個一不做二不休。只是,槐大標當時就這么一個徒弟,都教了這么多年了,應該是傾囊相授。”
余耀沉吟,“教會徒弟,餓死師父而且當時高仿之風開始刮起來了,槐大標不想通過高仿賺錢,這個徒弟卻未必能抵得住誘惑。”
余耀說著,卻又皺眉,“不過,即便是想偷走秘籍單干,也不太可能勒死槐大標的老婆。畢竟從小把他養大,感情應該很深厚;這勒死一個人需要過程,那是得鐵了心下狠手;不像用刀捅死之類的,可能是失手。除非,這個槐子是個心理極度變態的人。”
鐘毓接口,“你看,你也琢磨回來了吧”
余耀想了想,“落在我店里的這串五線菩提,顯然有年頭了,和槐大標的年齡是吻合的,而且背云上還刻了一個標字。槐子失蹤之后,二三十年來再也沒出現過,這個中年人也好似突然冒出來的一般”
說到這兒,余耀突然轉而問道,“你沒打聽到槐大標還有什么親戚在世么”
“沒有。槐大標沒孩子,還是社區居委會張羅的后事。槐大標的老婆那頭兒,自從她被勒死,都記恨上了槐大標,再無來往。對了,槐大標的老婆有個外甥,本來槐大標挺喜歡他的,槐大標老婆去世后,這個外甥卻打過槐大標一拳。我打聽到的,就這么多了;有些也未必屬實。”
“明白了。”余耀點點頭,“看來也不可能是親戚后代了。那么,到我店的中年人,如果不是槐子,那也應該和槐子關系匪淺。”
鐘毓聽了,“你的意思是,造假集團的彩瓷高手,要么就是槐子,要么就是這個人。”
“如果是這個人,那么槐子應該不在了不然怎么會把槐大標的東西給他”
“要是這么推斷,那就更不像是槐子勒死了師娘,不然的話,怎么會如此念舊,一直帶著師父的東西”
余耀點了一支煙,揉了揉太陽穴,“這里頭,有很多凌亂的地方,我們知道的信息有限,很難準確推斷背后的真相。”
“好了,依我看,還是適可而止吧。至多你可以把槐大標的線索給特殊文物調查局,別的不要再浪費精力了。”
“要不是這串五線菩提,我也不會琢磨這么多。問題是,現在他又來要了,還得還給他。”
“那你還給他就是了,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