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表面還是比較淡定的,但是心里多少也有點兒嘀咕難道他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不過,余耀剛才也沒瞎說,這底托,的確就是清末民初的東西,只不過,不管什么時期,那都得看誰雕的
老施見兩人都沒說話,微微一笑,抬手一指“這黃楊木雕,就算是清末甚至民國的,可也不是一般雕工。剛才你們想看底款,我告訴你們沒有底部雖然沒有,但卻隱藏在圖案之間”
老周是真沒看到。
余耀心道,原來他真是有點兒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意思,不過這里頭還有些文章,且看他怎么說。
“施老板,你給說說”余耀笑道。
“兩位請看”老施拿起了放大鏡。
就在一朵桂花之中,出現了一個小篆的“常”字。其實不用放大鏡也能看到,只不過要很仔細很費勁就是了。
余耀沒說話,繼續聽老施說。老周卻道,“這樣落款倒是不算鮮見,只不過這個常”
“這應該是作者的姓氏,既然落款如此隱秘,那就不會刻多了字。”老施解釋道。
余耀一聽,暗自松了口氣。
“姓常”老周沉吟。
“余老板有何高見”老施看向余耀。
“我只能大抵判斷這黃楊木雕花底托的年份。”余耀貌似還想了想,“不過,這個時期,姓常的木雕名家,我是真不知道。”
老周接茬,“對啊,沒準就是個普通的民間匠人”
老施哈哈一笑,“褒貶是買家,喝彩是閑人。老周,你就可勁兒往差里說吧”
余耀也笑了笑,“那就請施老板指點指點,這是哪個名家高人的落款”
“將我軍”老施又是哈哈一笑,“貨賣與識家,這個我就不多說了”
他本來也沒得說,因為他不知道;只不過有落款就能故弄玄虛。
余耀看了看老周,老周開口,“老施啊,旁的不說了,我又不是單買底托,它終究是個陪襯。八十萬委實太高了,便宜點兒吧”
老施沉吟不語。
余耀給老周遞了個眼色,轉而說道,“我出去打個電話。”
余耀走到尚品堂的廳面,掃著看了看剩下的尾貨,在外面大約待了十幾分鐘。
正想回去,卻見老周和老施走了出來。
老周看了看余耀,又對老施說道,“我說,這樣吧,就照你最后說的價兒,能不能搭一件東西給余老板這樣我也還了他掌眼的人情,心里也踏實點兒。同時呢,又不用你直接落價兒。”
老施一聽,“哎呀,余老板這眼力,挑走好東西,我豈不是虧大了”
“快拉倒吧,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剩下的貨底子,我之前挑了半天,哪有像樣的東西啊”
余耀此時說道,“我還真覺得有件東西有點兒意思,要不這樣,施老板你看看行不行。”
老施略略遲疑,“好,那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