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拭非:“這可不單單只是讀書人的事情。天底下誰不想功成名就?大家都是一樣的。丟臉不叫人難堪嗎?多少人就為了這張臉吶,祖宗十八代的臉面可都系在一個人身上呢。”
林行遠說:“哦,那倒不用。我不用給他們掙,我負責丟。”
“好巧,我也是。”方拭非笑了下,她現在的祖宗應該是方貴的祖宗:“我祖宗十八代……我都不知道是誰呢。”
林行遠說:“你想去就去,反正我不去。”
方拭非說:“不是我想去,我就能去的呀。人家能去是要帖子的。”
林行遠已經抬手要掏銀子了,轉念一想,又收了回來。
“你還真想去科考?”林行遠轉了個身道,“我是不同意的。”
方拭非在后面推了推他。
“我不同意!”林行遠說,“這不就是讓我看你去死嗎?你可以自己去遠點,但我不做幫兇。”
方拭非坐起來道:“那我不去詩會,吃飯你去不?”
林行遠將信將疑:“當真?去。”
兩人快速把被子抱回房間,又顛顛地外出吃飯去。
林行遠本意是隨便在邊上吃點的,想逛不等詩會的時候更好嗎?被方拭非拽著非要往東城去的時候,就知道不對了。
對方帶著他到了一家裝潢豪華的酒樓,兩側商鋪林立,是京師里最繁華的地段。
林行遠在門口放緩腳步,想要撤走,被方拭非拽住手腕硬往里拖。
“來都來了。”方拭非朝他挑眉,“進來嘛客官~”
林行遠臉色憋紅。
這女人力氣是真大!
跑堂笑臉盈盈地走上前招呼:“二位客官,樓上樓下?”
方拭非朝上一指:“樓上。”
“對什么暗號?”林行遠放棄掙扎,想將手抽回來:“把我手放開!拉拉扯扯的算什么?我不走行嗎?”
方拭非解釋說:“樓下是用來吃飯的,樓上是用來抒發雅興的。”
什么雅興林行遠是不知道,但一踩上樓梯,就在二樓看見了成群的書生。
二樓的桌子不像一樓,是用各種長型的書桌拼在一起的。筆墨紙硯樣樣俱全,唯有靠墻的地方,擺著幾壺茶,幾盤糕點。最里面還有一個紅色的矮臺。
這類的酒樓不止一家。只不過,其他的酒樓多是聚集著懷才不遇的文人騷客,這里多是些年輕待考的權貴子弟。各不打擾,挺好。
林行遠剛上來又想走了,滿臉寫著不情愿:“怎么那么多讀書人?”
他八字犯沖不成嗎?
方拭非說:“我不也是讀書人?”
林行遠甩手:“是罷,你是讀書,可你是不是個人吶?”
跑堂很有眼色,給二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離那些書生相對遠一些,也不會被打擾。然后一躬身就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