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自然是以致命為先。
對方穿著一身樸素的灰衣,身材挺拔,握刀的姿勢蓄滿力量。只露出一雙眼睛。眼尾上鉤,雙目中滿是寒光。
林行遠小步挪了一下,估算二人的距離,隨后率先沖上去。
對方手腕一動,與他正面交鋒。
林行遠雖然執的是劍,卻更喜歡用刀法。所以他的劍術不似常人柔軟多變,直來直往,更多是介于刀與劍之間。
對方的武功看不出特別花樣,與他一身衣服一樣,很是簡樸。
人來他出招,人走他追擊。舉手間一招一式明明都很清楚,卻步步緊逼,叫人躲閃不及。而對方的眼神,至始至終都像一潭無波無瀾的死水,似乎未將林行遠放在眼里。
此人絕對不是凡人。
林行遠心中暗驚。這樣的高手,即便是歷數天下,也沒幾個。
林行遠尚在分心,不防,被他一刀擊退。
他下意識地抬肩防守。可劍畢竟比不上刀,在防守上趨于劣勢。
一退后再退,對方的刀已經到了他眼前。那寒光直刺他的眼球,林行遠心跳不由慢了一拍。
他!是!誰!
娘的這身手真像他爹!
林行遠后腰發力,上身后仰,方拭非參入。
她一根長棍從側面敲去,迎上刀身。
今日救它兩次,這東西可以榮譽身退了。
木棍斷裂,三人趁機重新拉開距離。
林行遠如臨大敵,手臂被劃傷了一小道。再次認真打量對方,而對方還是淡淡地站著不遠處。
何山縣哪里來的此等高手?
他抬起刀,左手兩指順著刀身滑到底部,將上面的血漬擦拭干凈。
林行遠皺眉道:“我生平最討厭比耳朵裝聾的人。”
方拭非丟下手里只剩半截的木棍,揶揄道:“好過裝傻吧?你?天下第一高手?”
林行遠把劍插入地下,開始重新系腰帶,把衣服下擺也扎緊,哼道:“沒準備好而已。你看看他穿的什么衣服,我穿的什么衣服。”
他收拾好了,一把抽起劍。將劍歸鞘,拿來當刀使。
方拭非:“再上!”
林行遠:“當然!”
兩人一起攻前。方拭非沒了武器,打的是拳,只伺機在側面偷襲。
這樣打了一圈,三人招式間,竟隱隱都有些相似的地方,仿佛師出同門。
這就非常尷尬了。
那灰衣的殺手也察覺到了這點,招式中帶上了些許猶豫,動作放緩,攻擊的地方也開始偏移。
林行遠眉毛一跳,接連旋身橫批砍下。先是震在他的刀柄,再是手腕,最后對著他的胸口一刺。
灰衣人后撤。
林行遠得意道:“怎樣!”
方拭非問道:“你是誰?你是為了冥思教來的,還是為了我?你的武功是從哪里學的?大家或許還有些淵源,為何要斬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