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手上一旋,將武器歸鞘,背到身后。終于開口說:“我今日,殺不了你們。”
他的聲音同兵器,清脆而冷冽。
林行遠叫囂道:“加個今日做什么?來日你也殺不了我們!”
方拭非:“誒,因為他只有今日,沒有來日了。”
林行遠:“哦——原來如此。”
對方并不為他們激怒。
“你師父是誰?”他問,“你的武功是誰教的?將軍,還是太傅?”
方拭非:“與你何干?告訴你,你又想做什么?”
他說:“我今日先不殺你。”
“你方才還說是殺不了我。”方拭非問,“你非殺我不可嗎?冥思教有什么好的,要你這樣賣命?”
對方并不多說,干脆地轉身離開。
林行遠見他走遠,才松了口氣,說:“他跑了。”
方拭非哼道:“得虧他跑得早。”
林行遠以為她下句是放大話,結果方拭非道:“不然就是我先跑了。”
林行遠:“……”
他認識的是什么人吶!
方拭非回衙門,找了捆繩子出來,把幾人綁回衙門。
葉書良和顧澤長自然是睡不著了,也穿了衣服出來,在大堂里等著。
他們一共抓了十來人,全押在大堂下。
有的受了輕傷,血淌到地面上,染濕了一片。
幾位侍衛高大的身影,抱著武器在前方威懾,這群人便一個接一個地說了。
林行遠的手臂也被劃了一道。
兩人未向葉書良提及那神秘殺手的事情,怕惹他們擔心。可方拭非又時常聽說殺手都喜歡往劍上抹毒,所以用清水給他洗了兩遍,第二天大早帶他出去就醫。
所幸,那殺手沒這愛好。只是普通的傷口而已。
可他一口一個地強調今日,方拭非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再來找自己。
方拭非讓大夫把林行遠的傷口包得極其嚴重,從手腕一路纏到了手臂,打了厚厚一層,尤其是手肘的包圍,導致他動作都不方便。
林行遠甚感丟人,抵觸道:“我沒有!我這傷馬上就好了,你看連血都沒有!”
方拭非:“你乖一點,我就不親自動手給你放血了。出來,有人來了你就喊疼。”
林行遠:“我一大男人!”
“見到棺材也是要落淚的。”方拭非說,“走,找冥思教算賬去。多傷多賠。你那小口子,想只混碗飯嗎?”
林行遠被迫沉著臉。
侍衛把昨夜來襲的人全都拎了出來,又架出個牛車,能走的就讓自己走,不能走的就疊到車上。
方拭非在車頭清出一塊位置,讓虛弱不堪,受驚重傷的林行遠坐下休息。又從后堂角落翻出個銅鑼來,一下一下地敲著前去寺廟。
昨夜動靜本就不小,在聲響消去后,便有人出來查看。如今天亮,更多人聚集到縣衙門口刺探風聲。見他們如此陣仗,都跟在后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