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施主,戒得自作聰明。帶著你的道回去吧。”慧恩摸了摸她的頭,搖頭說:“愿佛祖憐憫你。”
方拭非:“……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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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拭非回衙門的路上,順道去吃了碗面。今天路上的行人也少了,眾人都收拾了東西不知道往哪里去。攤子的小販也催促她趕緊吃,吃完就回家吧,這兩天的天不大對。
“方拭非!”林行遠興奮招她過來,“你知道那慧通老頭出關以后,做了件什么事嗎?”
方拭非走進大門:“又是菩薩入夢,告訴他有颶風要來,趕緊告知百姓免除災厄嗎?”
林行遠愣了下:“你又知道?”
方拭非說:“何山縣嘛,大災大難,不就是颶風或洪澇嗎?當地人也看出來了。何況大風,已經看得不少了。”
她頂風走了一路,昨晚又沒睡好,現在又困又累。回到大廳里,趕緊讓林行遠合上門,坐到旁邊的木椅上長長吐出一口氣,又想去搶顧澤長那張墊了軟墊的大椅子。
侍衛將她拍開,林行遠接著說:“葉郎中把學堂暫時關了。”
方拭非說:“這時候關了挺好。”
林行遠:“然后冥思教把城門關了。”
“什么?”方拭非說,“寺廟還有關城門的能耐?”
葉書良說:“他們差人來問我,我同意了。”
方拭非:“為什么?”
林行遠:“說關了城門擋風擋水。”
“哈哈哈!”方拭非大笑道,“這怎么可能!理由倒是找得再敷衍一點罷!”
“好吧。聽說是寺廟那邊的房子比較牢固,還建了地下的暗室,風大的時候,有些住在土屋的百姓怕不安全,就會去寺廟避難。城門如果開著的話,因為往年城門無人看管,會有許多外縣的災民跟著跑過來,寺廟就住不下了。”
方拭非:“原來如此。”
顧澤長主動給她倒了一杯熱茶,說道:“你去海邊了?那天氣怎么樣?”
方拭非受寵若驚地接過,回說:“不知道怎樣,我也不會看,但多半是會來的吧,只是大與小的區別。”
旁邊侍衛很是:“殿下,您還是去別處避一避吧。何山縣實在太過危險。人禍也罷,可如今是天災啊。”
“他跑得再快也跑不風。你知道他去避難的地方,是風更大還是更小嗎?”方拭非否則說,“衙門還是很安全的。大不了我們也躲地下去。”
過了片刻,方拭非偏頭道:“誒,殿下。您給節度使去封信,讓他把何山縣外能調的精兵,都調進來。趁著現在風還沒來,早做準備。叫他們小心警覺一些,若是遇了危險,不急著行事,注意安全。還有,何山縣附近的衙門,都注意加強守衛……”
她也不知道這次颶風是大是小,想來各地自己都有經驗,如果鬧得太嚴重反惹得人心惶惶,稍稍提一句就算了。便不再說了。
顧澤長一言難盡地望向她。
方拭非說:“既然冥思教把城門關了,說得這么嚴重,怎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顧澤長:“你跟葉郎中一樣的黑。”
葉書良抬起頭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已經去了。”
方拭非點頭吹捧道:“與葉郎中做事,就是安心不是。”
葉書良說:“若是今次何山縣真的遭逢天災,衙門是不能不管的。”
冥思教幫忙了,衙門卻袖手旁觀的話,那將來再怎樣被詬病,都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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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東道節度使,從顧澤長入城開始,早已到了何山縣外。
他是生怕顧澤長在里頭有什么三長兩短。江南貪腐一案已經置他于水深火熱,再來一個皇親遇害,他怕真是死路一條了。
可是何山縣被傳得神乎其神,他不敢隨意進去,加之顧澤長讓他按兵不動,不要驚擾縣民,他便順勢安心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