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拭非嘻嘻笑道:“您還想套我呢。”
王聲遠要從她手里搶東西:“那你這燈總是買來送本官的吧?畫得倒還不錯。”
“誒!”方拭非收回手道,“哪兒是送你的呀這是范姑娘送給我的!您最多看看,想要自己找她拿去。”
“嘖!”王聲遠拿手指著方拭非,“嘖嘖!!”
方拭非回了一個:“嘖!”
王聲遠說:“方拭非你可搞清楚,男女授受不親。范姑娘尚待字閨中,雖然她長得漂亮人又好,如今也沒了婚約,但你也不能去招惹人家。”
“王尚書您不能這樣。我方拭非豈是如此浪蕩形骸之人?”方拭非問,“葉郎中呢?我怎么沒看見他?”
王聲遠:“他告假先回家去了。”
方拭非用自己的衣擺扇著風道:“回家了?”
王聲遠憂傷道:“唉。老夫本來還有事想找大理寺幫忙,請葉郎中幫忙跟他父親說一聲。可這兩父子啊,生分的簡直叫人無話可說。你說這是要等他成親以后再說呢,還是現在說呢?這葉少卿什么時候心情好也看不出來呀。可葉郎中究竟什么時候成親?”
方拭非:“公務就公事公辦不是更好?您非要轉個彎,麻煩人葉郎中做什么?”
“你懂什么?這朝堂之上,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脈。這所謂寒暄待客,所謂禮尚往來,不都是為了這幾縷人脈嗎?你真當有理便能走遍天下?玩笑,各部招人之際,都想招官宦子弟,你曉得為什么嗎?”王聲遠捋著自己的胡子道,“當年老夫將葉郎中招進戶部,不知道遭了多少人眼紅。可長了我的面子。”
方拭非:“戶部與大理寺未免相差太多。您與大理寺搭上關系做什么?撈關進去的人嗎?”
“你懂什么?大理寺掌重案刑獄,誰還能保證自己一輩子安安穩穩了?戶部每本賬冊做出來都想關兩個人進去,再不濟能嚇嚇他們也好做事的多。”王聲遠說,“何況葉少卿那張臭……他對老夫向來沒什么好臉色,能不親自見面還是不見的好。”
方拭非抖肩笑:“看來沒什么用。”
王聲遠跟著嘆了口氣。
確實沒什么用。
跟招了個寒門一樣。
王聲遠看著她,又是嫌棄道:“可人葉郎中起碼識時務不惹事,哪跟你似的?”
方拭非:“我還不識時務?我今日早晨剛從白云山——”
王聲遠立即小跑著過來按住她的肩膀樂道:“你識時務,那老夫有件事要交給你。你去葉郎中家里,見機行事啊,把這請帖送給葉少卿。”
方拭非斜睨他:“您不能這樣。您又坑我。您就是要坑我,動手前對我好點那也行啊。這要支使人做事,還連耍帶坑的,不厚道吧。”
王聲遠讓人遞帖子過來,就問:“那你去不去?不去就出去。閑雜人等。”
方拭非咬咬牙:“去!”
方拭非一手燈籠一手帖子,一搖一擺地走出去。
王聲遠等她離開久了,才一拍額頭想起來:“哎呀,忘了叫他挑個葉少卿心情好的時候遞。他不會現在就去了吧?”
他轉念那么一想,之前自己好像說過類似的話,方拭非應該是能了悟的。他就安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