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拭非:“那我去找顧侍郎訴苦。”
“回回回來!”王聲遠忙拉住她,將人扯回來:“你有事沒有?啊?顧侍郎精力有限,你要他好好休息吧!”
方拭非好笑,努力憋著一張臉。
王聲遠:“那這樣,你放手,我可以給你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方拭非說,“什么好消息。”
王聲遠:“放,放放!”
方拭非松了手。
王聲遠理了理儀容,點頭說:“嗯,你再等兩個月就知道了。”
方拭非:“……”
王聲遠教育說:“年輕人,有什么等不起的?我跟你說……”
方拭非抱拳:“告辭了!”
未到兩個月,方拭非先等到一個壞消息。
顧琰代方拭非呈上去請求重審的案子,讓顧登恒無理由打了回來。
又過了幾日,顧登恒同御史公閑聊之時,在方拭非的問題上遇到了嚴重的分歧跟誤解。陛下撐著額頭思忖片刻,對御史公寬慰了很長一串話。
大致意思是,方拭非要是閑得慌,你們御史臺有義務給他找點事做。先別管他什么事做得好什么事做不好,反正肯定比他什么都做的結果要來的好。
方拭非還是一個可造之才的,對待可造之才,希望大家能多寬容寬容。
御史公深以為然。
于是御史中丞在御史公的二次傳達后,干脆讓方拭非去整理庫中案卷,學習如何明察秋毫,做出分析歸納,尋找其中差錯漏洞,等三月后御史公進行考察,如若表現良好,再與其他官員一同進行正式審案。
方拭非兩月間翻閱細究了數十樁殺人案件,終于聽到揚州那邊傳來的一個好消息。
雖尚未揪出幕后主使,但已可以基本確定,杜氏與揚州糧倉侵盜一事無關,實為他人陷害。
王聲遠收到消息時其實已有頭緒,可因為要等揚州的官員出具公文,再等公文傳到京城,然后等陛下跟大理寺給出結果,才拖到兩月之久。
但實在可喜可賀。
杜氏在京城曾是有家宅的,可后因為搬遷至揚州,有的空置多年,有的已經變賣,如今無處可去。加上銀錢跟衣服大多都還留在揚州,站在京城的街道上,竟有一絲他鄉之感。
杜氏押回京城的有幾位女眷,自然不便叨擾他人。顧登恒悄悄命人將杜陵以前的院落買回來,送給他們,才解了幾人燃眉之急。
加上杜氏雖然歷來低調,可名聲不小,此次大難逃脫,每日都有前去恭賀慰問之人,大半個住在京城的官員都露了臉。
王聲遠御史公等太傅老友更是出手闊綽。之前因顧慮不敢相幫,心中且帶著一絲愧疚,去探望幾次后,又主動為他們解決了不少麻煩。
這樣一算,杜修遠單靠著收禮,也能勉強維持住一家當前的生計。
而且虧是不能白吃的,憑方拭非多年共事的交情認識,葉書良肯定會趁機從杜氏抄家所得的所謂“贓款”中,敲出一筆“正當所得”來,送到京城,那杜氏可不就又有錢了?
“好好做人吶,”方拭非感慨道,“這就是名聲的價值啊。”
林行遠說:“……這分明是陛下寵愛的價值。”
方拭非:“是陛下不夠寵愛我嗎?!”
林行遠想了想,說:“是陛下對你的寵愛,抵消不了他們對你的討厭吶。”
方拭非舉起了自己的鐵拳。
杜修遠既然出獄,方拭非不敢再去找打。林行遠見她忽慫,捧腹笑個不停。
她平時沒少去大理寺,杜修遠早就忍得牙癢癢,她不主動過去請罪,自己還能不來報仇嗎?
這天方拭非散值回家的時候,就看見家里兩人兄弟情深地坐在院里喝酒。
作者有話要說:隔壁完結了,這邊加更的日子也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