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遞個信來?”何老夫人開口問道。
張老太太愣了一下,遞信嗎?她從來沒有想過。
當初小姐偷偷幫她脫了奴籍,放她離開候府,她就感激不盡,她怎能因為自己的事再來打擾小姐?
張老太太抬頭看看何老夫人,“奴婢怕給小姐惹來麻煩。”
“你呀你,讓我怎么說你好?從小到老就性子倔,一點沒變。”
張老太太賠著笑道:“小姐不生氣,奴婢知道小姐好,但是,小姐也不容易,這么大個候府要小姐支撐,還況,那會兒小姐頭上還有候夫人......”
說到老候夫人,張老太太眼神變得復雜,生生的止住后面的話。
那是她一輩了都不愿再提的人。
何老夫人感到她的情緒波動,輕聲的喚道:“小慧!你還好嗎?”
張老太太感受到小姐的關切的目光。苦笑道:“小姐,不用擔心,奴婢沒事。”
何老夫人面帶愧色,輕聲的說道:“小慧,對不起,是我太軟弱太沒用,當年才沒有護住你。”
張老太太低頭說道:“小姐別這么說,奴婢心里清楚,小姐待奴婢已經夠好了。
要不是小姐,奴婢哪里還能活到今天?奴婢一個奴兒,連命都是東家的,何況別的?”
何老夫人用手拍拍張老太太的手,重重的嘆口氣道:“志安沒有走候爺的路,棄武從了文。
這些年一直在外任,前些日子,志齊給我說,今年志安將調回京城,你看......”
張老太太聽了何老夫人的話,心里一陣激蕩。可是,有些事,是她不能想的。
片刻后,張老太太搖搖頭,“謝謝小姐,不了。奴婢知道他過得好就足夠了。其余的,他不知道比知道了好。
如今,奴婢的女兒回到奴婢身邊,女婿雖說這些年運道不好,可也是個能干的,兒子雖說傷到頭,好在行動自如。外孫、外孫女都是聰明的。
奴婢這些年打拼下來,不說富甲一方,一家人吃飯的銀子是有的。有生之年,奴婢也能含飴弄孫,享天倫之倫。奴婢很知足了。”
說完,張老太太笑著轉移話題道:“幾十年,小姐和可心都沒有變,還是那么好看。”
何老夫人笑道:“怎么沒有變化?人都老了。”
主仆二人話離別后的種種。
花廳里的眾人各懷心思。
崔夫人雖然疑惑重重,畢竟是候府的當家主母,鎮定的招呼著大家。
張太太跟著招呼道:“大家坐著無事,我們來玩葉子牌吧?”
一起從會客廳里退出來的二老爺家古夫人和四老爺家王夫人立即響應。“好呀,好久沒玩了,都快忘記怎么玩了。”
張太太笑著對還沒有從震驚中醒過神來趙群芳:“群芳,來,一起來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