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明見老太太搖頭,關切的問道:“母親怎么了?頭不舒服嗎?”
秦老太太擺擺手道:“沒事兒,你不用緊張。哦,對了,文哥兒都冠禮了,他的親事,你們幫他張落了嗎?”
白振明搖搖頭,“這事王氏在張落,這事兒子沒有過問。”
提到王氏,秦老太太的臉色變得不好了,“振明,這是文哥兒一輩子的終生大事,你怎么能甩手不管呢?王氏張落?她一個婦道人家,門第兒低成那般,她懂什么?”
白振明很不喜母親對王氏的數落,面上依然賠著笑道:“母親多慮了,兒子也沒有甩手不管。況且,王氏是文哥兒的母親,為文哥兒張落也沒有什么不對的,對吧?”
秦老太太氣惱的說道:“我不是說她張落不好,我是擔心她的眼界兒低,害了我的寶貝孫子。”
白振明想跟母親講道理,想到母親身體不適,話到嘴邊又強咽了下去。轉念一想,若是不給母親解釋清楚,母親會更加不待見王氏,于是溫言勸道,
“兒子知道母親一番心意,文哥兒說他還小,這事得慢慢來。
母親知道的,父親去世,兒子丁憂三年,這才剛剛啟用,現在只是個七品.
文哥兒也只是跟在如風后面,在晉王府領些事做,本來指望著文哥兒秋闈能高中,然后參加來年的春闈,搏個官身,可是,文哥兒......
唉,誰家嫁女,不想嫁到高門大戶去?咱家的門第兒,在這京城,咱們除了有個伯府的外家還能夠上一眼,其他的,簡直入不了別人的眼。”
秦老太太不以為然,斜眼看看兒子,說道:“振明,咱們不只是有伯府的外家,宮里頭,咱們還有賢妃,還有晉王。”
秦老太太說到賢妃與晉王時,臉上流露出驕傲與自豪。
白振明見母親自鳴得意不可一世的樣子,好像做賢妃的人是她一般,心里不由得微微的嘆口氣。
對白家來說,榮遠伯也只是外家,若是外祖父還在世,還好說些。
外祖父過世多少年了?現今的榮遠伯,只是個外家而已,母親怎么一點自覺都沒有?
宮里那位,離他們就更遠了,他們就算踮著腳、攀著梯,也夠不著。
白振明苦笑一下,輕聲說道:“阿娘姓秦,自然把榮遠伯當成自己家。都說一輩親,二輩表,三輩四輩認不了。白家和宮里,已經遠到認不了的輩上。”
白振明壯著膽邊說邊看秦老太太的臉色,話說得小心翼翼。
母親帶著一家子來到京城,看架勢短時間內是不會回青城了,白振天覺得有必要讓母親認清現實。
母親不過是榮遠伯府嫁出來的女,現今不能再頂著榮遠伯府的皮過日子。
以往來京城小住三月兩月,那是客,榮遠伯府會客氣的接待。
若是在京城長住,母親能束住性子好生過日子,那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若母親還像在青城的作派,怕會遭娘家人厭惡了。
秦老太太的臉色隨著白振明的話音落下而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