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遠低頭評詩稿。
梁王把頭湊向白如月,用折扇遮住二人的臉,輕聲的問道:“你怎么知道瑞哥兒不會作詩的?”
白如月故作驚訝的看向梁王,瞪圓雙眼問道:“他真的不會?月兒不知道呀,月兒只是隨口問問的,瞎貓撞到死耗子了?月兒運氣也太好了。”
白如月用手捂著嘴,偷偷的樂了起來。
梁王見她樂不可支的樣子,又問道:“你怎么不作詩?真的不會?”
白如月誠實的點點頭,“真的不會,背詩月兒到能背幾首。作詩,那是真的不會了。
謹哥哥,你想想,月兒成天在街上轉悠,腦子里盤算的,是這個鋪子買啥最掙錢,那個鋪子的掌柜得換換。那里有心思研究這句詩要用哪個詞更押韻,更生動,更富有意境。”
梁王想想也是,跟著點點頭。
白如月見梁王點頭認可,心里莫名的開心起來,接著說道:“月兒又不是天才,不能樣樣都會的,對吧?月兒也不能太貪心,對吧?”
梁王點頭,“嗯,老天爺是公平的,你已經會不少了,不能樣樣占全了。”
梁王看一眼趙四,問道:“趙四他們幾個現在在你手下?”
白如月看一眼梁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嗯,他們幾個現在跟著月兒。”
梁王抿嘴笑道:“嗯,這樣很好,往后出門,帶上他們幾個,他們幾個應該身手不錯。有他們護著,安全些。”
白如月心里一陣感動,笑著點頭,“嗯,月兒知道了。”
白如月想到呂妍回來議親的事,想到晉王晉王妃,白如月把頭湊過去問道,“謹哥哥,皇上給你議親了嗎?”
梁王正低頭喝茶,剛準備吞下去,被白如月的話驚得岔了氣,連連咳嗽起來。
白如月忙站起身來幫梁王拍拍后背,邊拍邊問道:“怎么了?要緊嗎?怎么嗆到了?”
眾人緊張的看向梁王,紛紛站起身來,關切的問道:“王爺,怎么樣?還好嗎?”
梁王邊咳嗽邊擺擺手,好一會才說道:“不礙事,你們坐。”
大伙見梁王真沒事了,才放心的坐下來。
梁王又低頭喝了一口茶,喉嚨里感覺舒服了些,這才轉過頭回道:“欽天監說我不宜早婚,父皇說讓我再晚幾年。怎么了?怎么關心起我的終身大事了。”
白如月搖搖頭道:“沒有,就是好奇問問,大哥哥像謹哥哥這么大時,已經跟大嫂相親了。
阿娘那天說,等三哥明年春闈后,也該給他議親了。等三哥成親時,我們一家就搬出沁園。”
梁王敏感的察覺到白如月情緒上的變化,問道:“怎么?在沁園住得不開心了?家里有事?”
從吳氏那里受到的憋屈,白如月莫名想跟梁王說道。
白如月看一眼正在認真評詩的三哥,輕聲把沁園里發生的事給梁王說了一遍。
梁王看看小丫頭委屈的模樣,心痛的說道:“別難過了,吳氏那種混不吝的人,你舅舅休了沒有什么不好,真正的大家大族里,當家主母是至關重要的,這種眼界低的女人,撐不起一個家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