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老的上梁不正,小的怎么會學著貪圖美色。世銘這么好哥兒,都是被這個老東西帶壞的。
陳老夫人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灰心。
丫頭見老夫的氣色不好,問道:“老夫人,要請伯爺嗎?”
陳老夫人靠在軟榻上,雙眼看著雕花細描的屋頂,嘆口氣道:“去請吧,把二老爺和二夫人也請過來。”
丫頭領命去請各位主子。
丫頭走到菊臺,遠遠的,看見新抬進府的十一姨娘偎在伯爺懷里,嬌嬌的笑著喂伯爺酒喝。
丫頭不敢走得太近,離二人還有五六步之遠,恭敬的叫道:“伯爺,老夫人有請。”
小姨娘跟伯爺玩得正在興頭,突然被人打斷,臉色立即變了,嘟著小嘴,不高興的嘟嚷道:“伯爺,人家還沒有賞菊花呢。”
威遠伯捏了捏小姨娘的香肩,轉頭問道:“府里今日來人了?”
丫頭垂手回道:“回伯爺,剛剛相府的李老夫人來過。”
威遠伯點頭,“好,我知道了。”
小姨娘嘟著嘴撒嬌,“伯爺......”
威遠伯讓小姨娘站起身來,輕輕的捏了捏小姨娘的臉,說道:“聽話,自個兒先賞著,我過去有事。”
威遠伯到老太太的屋子時,二兒子趙小林和二夫人馮氏已經到了。
陳老夫人見威遠伯進屋,等丫頭把茶上好,揮了揮手,李嬤嬤帶著眾丫頭婆子退了下去。
陳老夫人等下人出了房間,開口說道:“剛才相府的李老夫人來過了。昨日,我上相府去請李老夫人,托她幫忙去候候府問問,那日,候府為什么沒有去大相國寺。”
陳老夫人剛說到這里,馮氏撇著嘴接話道:“這有什么好問的?左不過嫌棄咱們門第低了。不愿意這樁婚事唄,他們嫌棄,我們還嫌棄呢,一個庶出的女兒,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們不愿意,我們還委屈呢。”
陳老夫人的話說到一半,準備喝口茶再接著說,手端起杯子,沒想到馮氏會接話。
陳老夫人把之前心里的震怒,對伯爺的不滿,對趙世銘的失望,全都遷怒到馮氏身上,揚起手里的杯子向馮氏摔了過去。
馮氏完全沒有想到婆婆會用杯子摔她,一點防備都沒有。
馮氏坐得離陳老夫人不遠,飛揚過來的杯子,實實的砸到她的臉上,杯子里還有些燙人的茶水立即撒到馮氏的臉上身上。
馮氏揚聲尖叫,立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杯子馮氏的身上滾下來與青玉地磚碰撞發出輕脆的聲音。
伯爺看看尖叫的馮氏,又看看怒目瞪著馮氏的陳老夫人,心里一緊,兩人夫妻幾十年,他從來沒有見過陳氏發如此大的脾氣。
趙小林見馮氏白皙的臉被燙紅,本想關懷兩句,抬頭見母親怒目瞠瞠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陳老夫人手指著馮氏,“一點眼界都沒有的蠢貨,你以為婚姻是什么?婚姻結的是兩姓之好!你委屈什么?
若是能跟候府聯上親,你知道會給世銘帶來多大的助力?那是世銘幾輩子修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