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夫人聳著眼皮,淡漠的說道:“這事不怪你,你是個好的,我知道,你夾在中間也很為難。說說吧,她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黃老夫人的神態讓王氏渾身不自在,心里把秦老太太及孫氏、方氏問候一遍。
王氏深吸一口氣,平靜的回道:“母親說府里最近喜事連連,值得慶賀慶賀,想在府里辦個花會,讓晚輩過來問問舅母,可行不可行?”
黃老夫人還沒有回,秦欣一句話搶在前面,“你們府上辦花會?現在吃飯的銀子錢還是祖父給的那點吧?辦花會,不過日子了嗎?”
之前,伯爺寄銀子給白振明后,把這事給黃老夫人說了一聲。好巧不巧,說這事時,秦欣正好在。
翁翁一臉擔憂的與太婆說著白府的艱難。太婆勸慰翁翁道,伯爺別傷感,樹大總有枯枝,左不過是吃飯穿衣這點事,權當府里多養了些人,不值得費心。
秦欣一直很嫌棄姑奶奶一家子,三個兒子,沒有一個能撐起門戶的,日子過得要人接濟,真真讓人瞧不起。
王氏的臉青一陣紅一陣,難堪得想找條地縫鉆進去。
張氏瞪一眼秦欣,責備道:“欣姐兒,大人說事,哪有你亂插嘴的,平日里真是太縱你了,一點規矩也沒有。”
轉頭對王氏道:“二嫂,欣姐兒孩子家,說話口無遮攔的,還請二嫂別介意。”
秦欣沒有把母親的責備放在眼里,嗤笑著揚了揚頭,一副我說的都是實話,哪里有錯的樣子。
王氏尷尬的苦笑。
黃老夫人很厭煩秦懷玉沒有自覺,辦花會?她嫌自個兒丟臉兒還夠嗎?
三年前,候府的那場宴會,到如今,黃老夫人想想,還覺得丟人。
話又說回來了,秦懷玉辦宴會,以白府現在的門弟,她打算請誰?誰會上門?
黃老夫人嘴角輕揚,臉上現出一抹嘲諷的笑,“欣姐兒一個孩子家,都能看到的事,你那活了幾十歲母親到是看不透了。”
王氏低著點不接話,事關婆母的好壞,這話她也不能接。
黃老夫人目光掃了眼正襟危坐的王氏,想著讓人頭腦的大姑子。嘆口氣問道:“你母親打算怎么辦這個賞花會?需要多少銀子?她打算請哪些人家?都有給你說么?”
雖然秦欣和黃老夫輪流嘲諷的是秦老太太,但老太太是自己的婆母,老太太丟人,就是老爺丟人,老爺丟人,便是王氏自個兒丟人。
王氏只覺抬不起頭了,羞愧難當。
黃老夫人問話時,萬般屈辱的王氏低頭回道:“母親說她出八千兩銀子來辦。至于請的人家,她們打算請走得近的幾家,李尚書府上,威遠伯府上,鄭侍郎府上,還有舅母一家。”
黃老夫人聽說請李尚書府上,臉色就更沉了,“胡鬧,她不知道李尚書府上是皇后太子一系?她回京城三年,何時與李尚書府上關系這么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