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月問道:“阿果是春風樓的頭牌?每次打賞多少銀子?”
張長福忙搖頭,“不是,不是,白三老爺蠻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手頭的銀子有限,不敢去跟公子哥們爭頭牌。
阿果姑娘一般般,春風樓在京城也只是中下等的風月場所,白三老爺每次只用十來兩銀子便可以了。”
白如月耐心聽下去。
“這個阿果姑娘,五官長得不算頂好,看起來有些小家碧玉,柔弱無依的樣子。
不過,很愛笑,笑起來很甜,很清純的樣子,白三爺說很喜歡看阿果姑娘笑。”
白如月想了想,追問道:“春風樓是如何打賞的?”
張長福心里暗忖道,姑娘,你用得著打聽得如此清楚嗎?
“春風樓的大廳有個臺子,每日未正,樓里的姑娘會分批登臺亮相表演。
每個姑娘會帶著自己名字的標牌,在臺子的前方,排著一排大紅的木桶,木桶上同樣貼著姑娘們的名字。
看官們覺得誰好,就給誰賞銀子,每個小桶邊上都有做記錄的伙計,賞得最多的那位看官,可以跟所賞的姑娘共處一室兩個時辰。”
白如月淡淡的說道:“哦,這個不錯,從明兒起,找人跟著三叔一起打賞,每次只準比他多二兩銀子,一直把銀子抬到五十兩以上,便讓他贏,不要讓他看出來。”
張長福點點應下,心里深深的同情著白三老爺,不知道白三老爺接下來要花多少冤枉銀子。
柳崇陽嘴角抽抽,按這樣下去,要不了半年,白府在京城將會舉步維艱了吧?
白如月正好看到柳崇陽的表情,俏皮的朝師傅眨了眨眼。
她是記仇之人,老太太曾經給他們一家的,她會一一還回去。
讓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榮遠伯府之女,也感受一下什么叫窮困撂倒、世太炎涼。
求人如吞三尺劍,靠人如上九重天。驕橫跋扈的勛貴之女,若是不讓她體會體會,怎么對得起她的一番苦心呢?
太常寺里,原來的太常寺寺丞告老,榮遠伯給白振明謀了太常寺寺丞的職。
白振明十月里走馬上任,卻是太常寺里最忙之時,太常寺上上下下都在忙著冬節時皇上祭天之事。
皇家祭天,在武朝,是一年中最為隆重與繁復的禮儀。
每當祭日來來臨之前,不得要對祭壇內各種建筑及其設施,進行全面的大修葺,就連從禁中到郊外祭壇皇上祭天經過的各條街道都得一一修整,使之煥然一新。
更別說祭典時從迎帝神、奠玉帛、進俎、行初獻禮、行亞獻禮......諸多繁復的程序。諸多細節必須進行大量的準備工作,
白振明之前不在太常寺供職,初初入太常寺,兩眼一抹黑,像個睜眼瞎一般。
好在榮遠伯知他不易,給上封打了招呼,凡事對他提點提點。
就算這樣,白振明也忙得暈天黑地,不知道東西南北。
每日天不見亮就起來,戌末才回到府里,回來后還得看看有關書籍,直到人定時分,才在外書房里歇下。
府里發生的事,他一律不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