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她得好好跟伯爺說叨說叨。秦懷玉那瘋婆子,得想個法兒好好治治了,否則,往后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青煙見兩位主子進了書房,見機的守在書房門口。
還沒有到開爐的日子,屋里沒有生地龍,從陽光暖暖的屋外進來,只覺得一陣陣涼氣襲來,榮遠伯又是一陣咳嗽。
黃老夫人忙上前,幫著拍了拍伯爺的后背,等榮遠伯緩過來了,再提起桌上暖巢里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榮遠伯,“伯爺,來,喝口熱茶。”
榮遠伯伸手接過茶杯,接連喝了兩口,頓覺胸口一陣暖意,咳嗽才停下來。
榮遠伯連著把杯里的茶喝完,才把杯子放在桌上。
黃老夫人見伯爺喝完杯中茶,咳嗽聲也停下來了,正要開口說話。
伯爺重重的嘆口氣,先開口說道:“你準備準備吧,把銀子給姐姐送過去。”
黃老夫人驚愕的看著榮遠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秦懷禮:“伯爺!”
榮遠伯擺擺手:“你別多說了,姐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咱們若不給她銀子,她真會到禮部門口去大鬧。這是家丑,若傳出去了,對娘娘不好,對王爺也不好。”
榮遠伯知道黃氏想說什么,也知道黃氏在乎什么,先用娘娘和王爺堵住黃氏的嘴。
黃老夫人心痛的說道:“可是,那么多銀子,六七十萬,不是六七萬兩銀子。”
榮遠伯抬眼看著黃老夫人,問道:“現如今,咱們府里拿不出這點銀子來?”
黃老夫人不敢迎榮遠伯的目光,低下頭來,低聲說道:“不是拿不出來。
可是,憑什么拿出來?咱們的銀子又不是大風吹來的?咱們這么大個府邸,不要開銷的嗎?”
榮遠伯見黃氏不拿銀子,心里很不喜,皺了皺眉頭,努力壓著心里的煩悶。沉聲說道:“姐姐是驕橫些,性子張揚些,卻是心思單純的!
有什么事兒都在臉上,她高興了就笑,不高興了就鬧,做事全憑著自己的性子來。
姐姐這性子,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對吧?那些年,你利用姐姐的性子,前前后后從姐姐手里拿走的東西,那只七十萬兩銀子?別以為不知道。”
黃老夫人驚得站起身來,兩眼盯著榮遠伯,“伯爺......”
榮遠伯又低頭咳一陣,抬起頭來看著黃老夫人,淡淡的說道:“我說錯了?玲兒出閣時,嫁妝里的那尊前朝的四方鼎,不是你從姐姐那里弄來的?
就光那方鼎,你知道值多少銀子?你一定是知道的,否則,你不會從姐姐手里將它匡過來。
還有幾幅大家的墨寶,隨便一幅,現如今也要十來萬兩銀子。
還有,庫房里的那些物件,有多少是姐姐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欺負姐姐大大咧咧,不懂那些東西的價值。”
黃老夫人之前做的事,被榮遠伯一一戳穿,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人也跟著坐了下來。嘴硬的回道:“她啥也不懂,給了她,她也糟蹋了.......”
榮遠伯皺眉道:“什么邏輯?姐姐再不懂,那些東西也是她的。
就說今日姐姐來討銀子這事,當年,若不是你慫恿,姐姐會拿出那么多銀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