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月邊舀水往野豬身上淋,邊問道:“六哥哥那里有多少銀子,想做什么生意,你想過嗎?”
吳明博在白如月邊上蹲下來,“銀子不算多,就是從小到大,過年過節時長輩們賞的,還有每月公中給的例錢,平日里沒有用的地方,就攢起來了。
那日我從沁園回來后,點了一下,共有七千二百多兩。
月兒,我想找你合伙做買賣這事,跟母親商量過。
母親點頭同意的,母親說,若是銀子不夠,我可以找她借。
月兒,要不,我找母親借三千兩過來,湊成一萬兩,你看這樣行嗎?”
白如月停下手上的動作,站起身來,把水瓢遞給邊上不遠的下人,轉身往廊下走去。
吳明博跟在白如月身邊一起走過去。
白如月邊走邊說,“七千兩,不少了,不用向舅母借了。博哥哥哥想過做什么買賣嗎?”
吳明博聽了白如月的話縫,知道合作有戲,緊兩步走到白如月的前面,轉過身來邊退邊說,:“月兒,咱們開間茶樓怎么樣?”
白如月抬頭見吳明博兩眼放光的看著自己,心下頓時明白,博哥兒心里早有主意了,看來這事他不是臨時起意的,該是琢磨過的。
白如月想了想,說道:“京城大小茶樓不少,博哥哥怎么想到開茶樓?博哥哥有什么想法,說來月兒聽聽。博哥兒,小心臺階。”
吳明博轉過身上,抬步上臺階,邊走邊說道:“月兒,實話跟你說吧,我想做買賣,一是受力哥兒的啟發。
還有一個原因,是想幫一位同窗好友。”
白如月好奇心頓起,“哦,同窗好友?”
吳明博點點頭道:“嗯,我這位同窗叫陳楠,就京城人。
他母親在生他時血崩而死,他七歲時,父親染上傷寒,隔年也去逝了。
他家族里人說他命硬,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平日里都不愛跟他一起玩。
陳楠的祖父是他們族里的私塾先生,父母去逝后,陳楠的祖父便把他帶在身邊。
陳楠讀書的天份,也是那時被他祖父發現的。他祖父到處求人,去年把他送到書院來上學。
可今年年初,陳楠的祖父染病,拖了兩個月,撒手去了。
陳楠的祖父離開后,他便沒了支撐,偏偏這人性子生得倔,不接受任何人的幫助。眼看開了年又要交束脩了,唉!”
白如月聽完吳明博的話,問道:“這人性子倔,六哥就算開茶樓,也不見得幫得上他呀!”
吳明博坐到廓下的火盆旁,伸手在炭火上烘烘,“月兒,我跟你說吧,若是能開個茶樓,茶樓里不是有說書嗎?”
白如月點點頭,“嗯,這個我知道,你這個同窗會說書?”
吳明博搖搖頭,“不會,陳楠不會說書,可他會寫話本子。
咱們可以買下他的話本子,讓說書人說。
哎,月兒,我跟你說,陳楠的話本子寫得很不錯,只可惜,書店的老板吭他,把他的話本子壓得很低。他人又清高,又不會跟人討價,生生的便宜了書店老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