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天看著趙群芳進了院子,才抬步往老太太院子去。
白振天到時,三個孩子已經到了。
白如月扭頭見進門的父親,福身見禮后問道:“阿爹,阿娘呢?”
白振天見三個孩子都在,心里一陣欣慰。這仨懂事得讓人心痛。
“你阿娘去看看章哥兒了。大冷的天,月兒怎么不多睡會?”
白如月笑道:“不敢多睡,四哥說的,正月里賴床,一年四季都會懶散,月兒可不想做懶散的人。”
張老太太笑著接過話來,“力哥兒那就是唬你的,虧得月兒信了!”
白振天拱手給張老太太請安,然后坐到平時常坐的位上。
邊上的趙小磊朝白振天欠身問安,然后笑著說道:“這話有一定的道理,但也不絕對。正月是一年的開頭,又是大冷天里,若能堅持早起,能鍛煉人的意志,還能養成好習慣。早起是好事。”
白振天笑著點頭,“嗯,小磊說得是,不過,如小磊說的,這也不是絕對的。自律是好事,適當的放松也不是壞事......”
“什么壞事?大過年的,咱們家只有好事。章哥兒來給太婆請安了。”白振天的話還沒有說完,趙群芳牽著章哥兒跨了進來。
章哥兒穿得像年畫寶寶一般,進屋就朝張太太磕頭問安。
給張老太太問完安后,起身又朝白振天、趙小磊,白啟巖拱手作一圈禮。
有章哥兒的地方就熱鬧,一家人說笑一陣。直到下人過來喚吃飯。
一家人禮讓著入席就餐,早飯快結束時,二門處守門的婆子進到屋里稟道:“姑爺,有客人來訪。”
一桌的人均愣了一下,白振天放下手里的筷子,問道:“知道什么人嗎?”
婆子垂手回道:“劉管事說是城東白府的二老爺、四老爺他們。”
張老太太點頭說道:“振天,你去看看,好生招待。巖哥兒、力哥兒、月兒也去看看,跟你叔叔他們拜拜年。”
白啟巖兄妹三人跟著放下筷子,從下人手里接過水杯漱口后,跟著父親一起往外走。
趙小磊等四人走出門了,側頭問道:“姐,你們從白府分出來后,不是跟那邊不往來了嗎?怎么那邊今兒又登門了?”
趙群芳邊喂章哥兒吃飯邊回道:“白府的二老爺從小跟你姐夫一起長大,兩人的感情深厚。老太太容不下你姐夫。為這事,二老爺沒少跟老太太對著干。這之前,二老爺和四老爺來找個你姐夫幾次,他們兄弟背著老太太一直有往來。”
張老太太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嘆口氣道:“那個棒槌到是生了幾個懂理的兒子。”
趙群芳想想在白府里過的艱難日子,恍若隔世一般,對白府的人,她生不起好感來。
白振天愿意顧念那點血脈之情,那是他的事,她不阻攔,也不支持。
三個孩子姓白,白家人登門了,讓孩子們去見禮,這是該有的禮數,她也不攔著。
張老太太看著女兒淡漠的神情,嘆口氣道:“群芳,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你要學會放下。”
趙群芳抬頭看著母親,“母親不必勸女兒,女兒心里有數。在振天面前,女兒知道該怎么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