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天坐到上首的椅子上,看著小兒小女你一言我一語的忿懟白啟文的各種不是。
白啟巖見父親看著他倆,在邊上提醒道:“你倆有完沒完了?”
白啟力扭頭見父親看著他們,吭吭兩聲,嘴閉不說話了。
白振天見二人停下來了,輕聲的說道:“從秋闈之后,加上今天,你二叔和四叔來看過我四次了。”
白啟巖、白啟巖、白如月盯著像在想什么的父親,等著他的下文。
片刻后,白振天嘆口氣道:“振明不是聰明的人,但他顧念親情,小時候,他為了我沒少挨老太太罵。”
白啟力不服的嘀咕道:“哼,剛才父親與二叔他們拉家常,說到老太太時,二叔的目光和言辭都帶著閃爍,說明在那個家里,二叔根本作不了主,連家里的關系都平衡不好,他能顧念什么親情?只會偷偷摸摸的來看看,聊表一下自己心意,自欺欺人的活著而已民。”
白啟力的話說到白啟巖和白如月的心坎上,白啟巖欣賞的看一眼弟弟,“力哥兒說話越來尖銳了!”
白如月抬頭看一眼父親,見父親臉上還好,點頭道,“月兒覺得四哥說得不錯,二叔的官位是榮遠伯薦的,大哥到晉王府領事兒,也是榮遠伯府顧及的。
二叔來看父親自然是偷偷摸摸的。月兒到覺得,二叔今日帶著大哥來,怕是真想請父親為大哥指導一二,這才是二叔今日的主要目的。可惜大哥不領二叔之情罷了。”
白啟力連連點頭,“嗯,阿爹,這點力兒也看出來了。”
白振天看著人精一樣的三個孩子,揮揮手道:“行了,你二叔呀,想讓我指導文哥兒是真的,他顧念親情也是真的,他受榮遠伯府的恩惠也是真的,還有,他性子軟懦在府里做不了主也是真的。他呀,想兼顧所有,卻一樣也顧不過來,他就這點本事,這不怨他。”
白如月笑著說道:“聽父親的,二叔就這點本事,還真怨不了他,白府最近事兒不少,二叔也夠為難了,咱們幫不上忙,遠遠的看著就好。”
白啟巖一臉八卦的看著白如月,“月兒,白府最近出了什么事?說來聽聽?”
白如月抬頭看一眼阿爹,見阿爹好奇的看著自己,便把白府最近的事兒說了一遍。
白振天聽了女兒的話,陷入沉思中。
今日二弟和四弟來向他拜年,他心里很是歡喜,他本想跟孩子們說說話兒,說說他與振明之間的兄弟情。
孩子們太精明,他們也沒有和振明相處過,對振明生不出多少親情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白振天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縈繞在心中,他不知道說什么好,或許,振明真的顧念他的兄弟情,只是他能力有限,撐不好一個家。
也或許,一直以來,是他自己對這份親情還有眷念。
白振天站起身來,“走吧,快到吃午飯的點了。”
白啟巖兄妹三人跟著站起來,白啟力走在白如月的身邊,對白府的事問長問短,白如月也不瞞他,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一告知。
轉眼,快到上元節,京城的上元節,大相國寺的詩會和燈展如撫河兩邊的燈棚,都是京城的盛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