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伸手把白如月的頭掰過來,“行了,小月兒,我都平常心,你也別再看了,我們往前走吧。”
“就是,小月兒,平常心,好好走路,別再回頭了。”白啟巖叮囑道。
白如月吐吐舌頭,正視前方往前走,走幾步,她又想回頭看看,吳拉著她,不讓她回頭。
一行人往大雄寶殿的天井院走去,走到臺階下,抬頭見臺階上站滿了人,人擠得挪不動步子。
大雄寶殿的天井里,有人正揚聲道:“朱四爺不愧是今年江南道秋闈的解元,你們看看,這詩的意境多優美!引人遐想聯翩。而且,你們看看,這巧妙的構思真是獨具匠心,景與人融為一體,既素樸又美艷,真是好詩呀。這是我今日看到最有意境,最喜歡的詩了。”
白啟巖聽了話音,看向吳明遠,低聲說道:“這聲音,像是趙世銘。”
吳明遠不加思索的點頭道,“嗯,是他。”
白啟巖看看前面擠得水泄不通的臺階,問道:“怎么辦?上去?還是去別的地方?”
吳明遠轉頭看眼白如月和吳,白啟巖的話,她倆都聽見了,吳明遠問道:“你倆說呢?上去還是去別處?”
白如月跟吳異口同聲道:“去別處!”
吳明遠看向白啟巖,“走吧,去別處!”
四人意見一致,不再往前走,轉身往右邊走去。
走出一丈多地,吳明遠回頭看看擁擠的人群,不知道趙世銘在天井里又說了什么,引得圍觀人群陣陣掌聲。
吳明遠低聲道:“他們這是做什么?趙世銘平日里不像是愛出風頭的人,今日怎么一反常態了?”
白如月回頭看一眼天井方向,昂頭嗤鼻道:“或許,這才是他的常態,跟你們在一起時,遠哥哥,巖哥哥低調的性子壓抑了人家呢。”
白啟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嗯,月兒說得有道理,或許,這才是他的性格。”
吳明遠覺得那里不對,搖搖頭,“應該不是,他跟我相處了十多年。人若是裝一回兩回,能裝得過去。若要裝十來年,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按說,朱四來京城的時日并不長,銘哥兒不至于跟他熟絡到為他在眾目睽睽下揚聲吆喝地步。”
白如月側頭看一眼吳明遠,心里佩服遠哥心思縝密、直覺敏銳。
白如月手挽著吳的手,裝得很隨意的說道:“這有什么想不通的?朱四以江南道秋闈解元的好成績來到京城,最近頻繁高調出入于京城各種文會,今日又高調出現在大相國寺的詩會上,不就是沖著展露頭角來的嗎?可別忘了,朱四身后站著的可是晉王。”
白啟巖忙出聲阻止道:“月兒......”
吳明遠搖搖手道:“巖哥兒,你別打斷月兒,她說得很有道理。”
白啟巖走到白如月跟吳明遠中間,低聲說道:“我知道月兒說得有理,可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呀,誰知道身邊站著誰的人呢?禍從口出了,這個道理,月兒該懂了。”
白如月側頭看一眼萬分緊張的三哥,低頭道:“對不起!三哥,月兒錯了,往后不亂說話了。”
吳明遠覺得白啟巖有些小題大作了,“巖哥兒,你太謹慎了。這多大點事?一來,月兒說的聲音不大。二來,月兒周圍都是咱們自己人,沒有外人,沒什么好擔心的。”
白啟巖沒有理吳明遠的數落,見白如月低頭認錯了,心放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