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嘆口氣,轉身往進到屋里,見馮氏還愣愣的站在屋子中央,心痛的叫了聲,“小姐,不早了,奴婢伺候你洗漱吧。”
馮氏回神來看向方嬤嬤,哭喪著臉說道:“嬤嬤,爺生氣了!”
方嬤嬤又嘆了一口氣,勸道:“小姐,不早了,先洗漱歇下吧。”
馮氏一臉不可理喻看著方嬤嬤,皺著眉頭說道:“我的話,嬤嬤沒有聽到嗎?爺生氣了,他朝我發火了!爺,他憑什么朝我發火?我從歸家以來,滿心滿眼都是爺,都是這個家,爺還朝我發火。”
馮氏邊說邊哭,轉眼間,也是淚流滿面。
方嬤嬤上前扶著馮氏坐到軟榻上,尋一張帕子捏在手里,心痛的為馮氏拭淚,柔聲的安慰道:“小姐呀,別哭了。爺今兒才回到京城,一路上舟車勞頓,多累呀。
回到府里,又陪著夫人、老夫人、老爺他們說了這許久的話,爺定是乏了。小姐歸家這些年,爺何時對小姐說過重話呀?小姐不用多想,爺只是累了。”
馮氏在方嬤嬤的安撫聲中,情緒平復了不少。
方嬤嬤見馮氏不像之前那般激動了,才緩緩的說道:“小姐,夫人常說,姑娘家,出閣了,跟在娘家時就不一樣。
在娘家,不管小姐多大,在老爺夫人眼里都是孩子。
可是,小姐,出閣后,再沒有人把小姐當成孩子了,小姐的一言一行,都要三思。爺是小姐的天,小姐要知道爺喜惡,爺的禁忌呀。”
馮氏抬頭看向方嬤嬤,責問道:“嬤嬤話里的意思是說我沒有把爺成天?我做的事情,哪一樣不是為了他?”
方嬤嬤見馮氏聽不進,心里又是聲嘆息,低下頭,避開馮氏的目光,低聲說道:“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小姐,奴婢是小姐的奶嬤嬤,奴婢一生都盼著小姐好。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奴婢不過是站在旁處,提醒一下小姐。奴婢沒有怪罪小姐的意思。”
馮氏嫌棄的說道:“行了,行了,真哆嗦!你哪來那么多話。”
方嬤嬤閉嘴不再說話,低頭垂手的站在邊上。
馮氏看也不看方嬤嬤一眼,揚聲對著門外叫道:“春妮呢,死哪兒去了?”
春妮聽到馮氏的喊聲,急忙進到屋里應聲道:“太太,奴婢在這兒呢!”
馮氏瞪了她一眼,“噌”站起身來往凈房里走。
春妮愣愣的站著等馮氏吩咐,見馮氏一句話不說,求救般的看向方嬤嬤。
方嬤嬤見她木訥的站著,忙給她示意跟上馮氏。
春妮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跟過去。
方嬤嬤見春妮跟過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氣。
春妮伺候馮氏洗漱后,馮氏回到屋里歇下了。
方嬤嬤對當值得的丫頭囑咐道:“今夜警醒些,不要睡得太死,否則少不了吃板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