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婆子要幫她送過來,被柳絮拒絕了。
憑直覺,柳絮料定郡主不喜歡旁人此時打擾她,否則,郡主不會打發眾人去歇下,留她一個人伺候。
柳絮提著兩個食盒走到怡蘭苑門口,將食盒放在屋檐下的臺階上,甩了甩發酸的雙手。
從倒座間里竄出個黑影到眼前,嚇得她張口驚呼,只是,聲音還沒從嘴里沖出來,便被人用手捂住嘴,生生的咽了回去。
“別叫是我”
柳絮定眼看看,認出無過,忙點點頭,示意無過將手松開。
無過剛松開手,柳絮伸長脖子往倒座間里張望,邊看邊低聲的問道“你怎么來了方婆子呢,沒在”
方婆子是怡蘭苑守門的婆子,今兒該她與丫頭毛毛當值。
無過順著柳絮的目光看了眼倒座間,淡淡的說道“她們睡過去了,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王爺來了,在與郡主說話。”
柳絮了然的點點頭了,看眼臺階上的食盒,問道“這些怎么辦要送進去嗎”
無過彎腰提起食盒,轉身往里走。
柳絮見了,立馬抬步跟上。
柳絮低著頭跟在無過身后,到院子里,麻利的將食盒里的菜一一擺到桌幾上,輕聲道“王爺,郡主請慢用。”
說完,柳絮跟著無過一起退到怡蘭苑門口的倒座間。
梁王端坐著提起酒壺,先給白如月倒滿酒,再給自己倒上,然后端起酒杯與白如月的酒杯碰一下,柔聲道“抿一小口就行,不要喝得太急。”
白如月點點頭,將酒杯送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
“謹哥哥,月兒覺得像做夢一般。白日里,月兒恍惚的接受各家夫人小姐的祝賀,直到此刻,月兒的頭還恍惚著呢。謹哥哥,皇上為咱們賜婚了,對嗎”
梁王放下手里的杯子,伸手過去握住白如月的手,大拇指輕輕的揉著白如月柔若無骨的小手,借著馬燈的柔光看著白如月,“月兒,看著爺。”
白如月抬頭迎著梁王深情的目光。
梁王抬起另一只手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月兒不是做夢。父皇為咱們賜婚了,從今兒起,月兒是爺的王妃。”
白如月將手從梁王的手里抽出來,抬起手來握住梁王的那只停留在她臉上的手,將自己的小臉埋進梁王的大手里。
輕聲說道“爺,從今往后,咱們相依相偎,共守白頭,誰也不準丟下對方。好嗎”
白如月緊握住梁王的手,貼著梁王大手的眼情不自禁的滾出淚來,淚水打濕梁王的手,也燙痛梁王的心。
梁王看著悲切的月兒,心痛的伸出另一只手,將白如月撈過來,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
溫聲的哄道“月兒,寶貝,別哭,好嗎你哭得爺的心都碎了爺答應你,咱們相依相偎一輩子,不離不棄,共守白頭。”
白如月窩在梁王的懷里,腦子里想著前世今生,默默的流著淚,好一會,在梁王輕言細語的安慰聲中平復了情緒。
梁王低下頭來看著白如月清澈明亮的眼睛,低下頭去,用頭抵住白如月的頭,輕聲問道“寶貝兒,心情好些了嗎”
白如月點點頭,鼻腔里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嗯,好多了。”
梁王沒有問白如月為何流淚,他怕他的問話再次勾起她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