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風嘆口氣道“翁翁若是這般想,那樂哥兒便沒話可說。
當今圣上重孝道。阿娘的臥病的床,作為兒子,樂哥兒自當伺于床前。
回頭,我便上書禮部,自請致仕。
還有,阿娘臥病這些日子,翁翁與太婆均在府里,卻眼睜睜的看著朱晴對阿娘下毒手。這些,我都會記得清清楚楚。
阿娘病重期間,阿爹除了逛花樓外,還置養外室,不曾來看過阿娘一回,他們夫妻之間的情分已盡。
明兒,我到京兆府去遞折子,請求府尹為阿爹與阿娘辦和離。”
朱老太爺震驚得站起身來,“樂哥兒,一點點家事,你何至于此”
朱景風淡淡的說道“對翁翁來說,這是一點點家事,對樂哥兒來說,那是阿娘的命。”
朱老太爺惱怒的說道“那若是老夫不同意呢”
朱景風脫口說道“那我就將朱晴送到京兆府去,請府尹看看,對母親下毒的女兒該如何處置”
朱老太爺氣得手抖,好一會,坐下身來,喘了口氣,讓自己緩過來,說道“罷了,罷了,你說吧,你想將晴兒怎么處置你要如何處置她,你心里的惡氣才能散了。”
朱景風端坐在朱老太爺跟前,一字一句的說道“按家法處罰。”
朱老太爺帶著哀求的目光看著朱景風,“樂哥兒,你看這樣行不行一會我讓人將晴兒送到家廟去,讓她在家廟里呆一年時間。對外,就說她為你阿娘吃齋祈福。好嗎”
朱景風剛要開口反駁,朱老太爺忙舉手道“好好好,你想怎么處置便怎么處置吧。
但翁翁有一個條件,這畢竟是家丑,不能在外傳道。
還有,你阿爹和你阿娘不能和離,樂哥兒,你不為你阿爹想,你也得為王妃想想,對不對若是你阿爹阿娘和離了,往后,王妃怎好在人前了走動”
朱景見的臉色緩和下來,點頭道“行,要么將朱晴逐出家門,要么將其送到家廟,從此后青燈古佛相伴。任由她選其一。”
朱老太爺還想開口求情,但見朱景風一臉沒得商量的樣子,心里權衡一番后,心痛的說道“那就送她去家廟吧。”
朱景風站起身來說道“阿娘睡了一陣了,現在恐怕已經醒來,我得過去看看。朱晴那邊,就勞煩翁翁了,晚飯時,我不想看到惡毒之人。”
朱老太爺見朱景風下逐客令,只好跟著站起身來,重重的嘆口氣,頹敗的跟在朱景風身后往外走,邊走邊說道“樂哥兒,你的院子一直有人打掃”
朱老太爺妄想著用親情來化解朱景風心里的怨氣。
朱景風卻不吃這一套,淡淡的說道“不用了,我阿娘身子康復之前,孫兒就住在母親這院子的廂房里。”
朱老太爺忙說道“這怎么成你一個外男,住在后院算怎么回事
你住在后院,你身邊的小廝給你稟事,也得來后院。小廝們在后院里穿來穿去,傳出去多不好”
朱景風接過話道“阿娘院子里,現今只剩下一個看院門的婆子,一個打掃的婆子。就算我的小廝進出,也沒有什么好避嫌的。
至于后院里的姨娘和丫頭,晚飯時我會交待,阿娘身子恢復前,她們只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準在后院里亂逛,一旦不聽吩咐的,統統罰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