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月端起杯子,與太子的酒杯碰一下,然后仰頭將杯中酒喝下。
“爺,你是沒有見著那幫清貴子弟的樣兒,你若是見了,也會想笑。”
太子放下筷子,笑著說道:“月兒是在樊樓見到的?”
“不只是樊樓,臣妾帶著巧眉,柳絮幾個逛街,時常見著,茶樓酒肆,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就不乏遇上這樣的人。”白如月接過話來。
太子接著抿了口酒,笑道:“人世間,真正超凡脫俗的人,有,但是少知又少。大多數人,都是凡夫俗子,包括你我,也都是俗人。咱們是明白自己是俗人的俗人。
人間百態,眾生百相,有的人活得真實,有的人活得飄渺。
你讓章哥兒學會打理庶務,讓他擁有掙銀錢的本事,是希望他往后生活得從容些。
因為你清楚的知道,過日子不只是詩詞歌賦,更需要柴米油鹽。
有了柴米油鹽做保障,才會有更多的時間和空間去想詩詞歌賦的事兒。
不過嗎,眾人有這樣的想法也很正常,士農工商嗎,在世人的眼里,飽讀詩書,走科舉求仕之路,讓自己或子孫成為士大夫,才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很多人不了解,大俗即大雅,
這話題,說起來牽扯的東西就多了,咱們不細說了。月兒你是對的,他們也沒錯,都是對的,只是想法上有落差而已。”
白如月笑著點頭道:“好吧,爺說得對,剛才臣妾偏激了。”
太子抬手揉了揉白如月的頭,笑道:“這不是偏激,爺說了,只是想法不同而已。”
白如月笑著應道:“嗯,爺說得有理,只是想法不一樣。爺還喝酒嗎?”
太子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給爺一小碗面就好。”
白如月盛了一小碗面遞給他。
太子低頭將面吃完,從宮女手里接過水來漱口,帶著白如月坐到暖閣里喝茶。
“對了,父皇說,明兒舉辦宮宴,月兒也得參加。明兒散了早朝,爺回來接你。”
太子柔聲交道。
白如月愣了一下,抬頭問道:“明兒舉辦宮宴?今兒才臘月十六,怎么舉辦宮宴?”
太子垂下眼說道:“算是為大燕的使者舉辦的宴會。前些日子,父皇忙于政務,沒有時間理他們。”
言下之意,皇上如今不忙了。
白如月試探的問道:“爺,據說大燕的公主是來和親的,明兒的宴會,父皇是想趁機處理此事?”
太子抬頭看向白如月,眉頭皺了皺,問道:“月兒從何處聽來的?”
白如月反問道:“怎么?臣妾說錯了嗎?今兒臣妾出宮,滿大街的人都在說這事。
在長興街上,長長的長興街站滿了百姓,不就是為了一睹大燕公主的風姿?”
太子看著白如月,問道:“月兒也在長興街上?”
白如月迎著太子的目光,點頭道:“嗯,趕巧了,臣妾從洛家窯出來,去沁園,路過長興街,正好目睹了這一盛況。”
說著說著,白如月心里涌起一陣委屈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