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將這份菜單帶去給客棧老板,竟難得了老板一番夸贊。
爾后淮真又特意問他要來一份二十四名參賽的華埠小姐名單,回家向阿福、云霞與羅文搜集熟人好玩有趣,又無傷大雅的笑料。以便第二日有人問起來,除開點評女孩子外貌,她有一些別的玩笑話可講以外,也不至于冷場。
某次問及黃文笙的姐姐黃文心,云霞突然想起,“有個叫陳貝蒂的女孩子,跟你一起在中華客棧做侍應,她來找過你沒有?”
淮真搖頭,“不認識。”
云霞有些擔心,“她也算優秀漂亮,從小跟黃文心一塊長大,事事都愛跟文心比。后來文心考上大學又交了男友,可把她嫉妒壞了。前幾天她還來跟我打聽你,問我你怎么跟安德烈·克勞馥先生熟識的。我怕她起什么歪心思,就沒有理她,說你的事我不清楚。“
淮真搖頭,“沒來找過我。”
云霞這才說,“但愿是我多想。”
過年難得幾天假期,阿福洗衣兩個女孩子各自忙活自己的事,都沒好好吃上幾頓飯。時常從鼓樂隊或者客棧回來,坐在二樓餐桌旁,對著一盤已經涼了兩個小時的餃子,默不作聲一通狼吞虎咽。等餓勁緩過來了,兩人才回過神,看著彼此大笑起來。
經過這幾天折騰,淮真不僅沒成功健體增重,反倒和云霞一樣,整個人又消瘦了一圈,叫阿福氣的不行。
直至禮拜五前夜里,云霞與淮真一起在屋里,各自換上鼓樂隊的大紅馬甲黑長靴,與餐館侍應的淺綠旗袍,站在穿衣鏡前先各自愁眉苦臉了一陣。
云霞說,“我第一次作鼓樂隊領隊,帶著一群女孩子們穿過大半個舊金山呢……還邀請了早川君來唐人街。要是讓他看見我像個大頭蝦一樣游街示眾一整天,我簡直不要活了。”
淮真安慰她道,“沒事,我還是蔥呢。我倆一塊,整個蔥爆大頭蝦。”
爾后兩相對視,又都笑得不行。
云霞又問,“那個與聯邦警察很熟的白人會來么?”
淮真道,“誰?”
云霞擰她一下,“別裝蒜。”
淮真回過神,這才想起西澤來。
說起來已經快兩周沒見著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