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走開。我來。”趙建國將戴復東拉開,自己在灶膛前坐了下來,將灶膛里的柴火扯了不少出來,“豬腦子啊,灶膛里塞這么滿,這些柴火都是不完全燃燒,能夠點得起來才怪。讓你們多跟仙基橋的人學學,你們一個個拉著架子。人家一個小屁孩都隨隨便便把火點起來。我們一個個成年人,連個火都點不起來。你們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我跟你們說,這幾天我們獨立生活了,不能靠仙基橋大隊的人。”
趙建國總算是將火燒起來了,但還是沒有仙基橋人燒得那么旺,不過已經足夠煮飯做菜了,趙建國也不強求。
隨著時間的推移,住在仙基橋的各種不便慢慢地暴露了出來,知識青年們開始懷念起城里的生活。
“要是在東海,這個時候已經在吃早餐了。一手抓著蔥油餅,一邊喝著咸豆漿,那滋味,真是叫人回味啊。”早上,在地里干活的時候,戴復東拄著鋤頭說道。
“還是在東海好啊。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痛痛快快地洗一個澡。”聽到屋外,幾個男知識青年洗得嘩啦響的時候,潘小玲喃喃說道,她們幾個女知識青年自然不可能跑到外面去痛痛快快地洗澡。這里又沒有專門的澡堂子。只能提一桶水在房間里,小心翼翼地擦身體,即便再小心,還是會有大量的水濺落在地面讓,讓房間里黃土地面變得泥濘不堪。
吳婉怡帶了很多書籍過來,本來還打算參加高考,重新考回城里去,只是消息很快傳來,高考已經被取消了。考大學的希望一下子撲滅。
“婉怡,你還在,高考不是取消了么?”潘小玲問道。
“高考雖然是取消了,大學還在啊。將來大學不可能不招生吧。”吳婉怡說道。
“這里的日子真難熬啊,這么下去,我在這里會憋瘋了不可。現在最怕的兩件時,一件是上廁所,一件就是洗澡。勞動雖然苦點,我也能夠承受得了。真不曉得,仙基橋人是怎么生活到現在的。”潘小玲說道。
“她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里,早就習慣了。我聽說仙基橋的女人也到河里去洗澡的,傍晚的時候,她們沿著河往上走,那邊有一片水淺的地方。周圍都有一點樹林。仙基橋的女人就在那個地方洗澡。”另一個女知青趙瓊梅說出了她最近聽說的一件事情。
趙瓊梅的話,立即讓潘小玲眼前一亮:“要不我們也跟著仙基橋大隊的女人去河里洗澡吧?總比在這屋子里小心翼翼地洗澡要強吧?”
吳婉怡說道:“要不我們先過去看看,看看情況再說。仙基橋這里的女人太粗野了,說的那些話可真是夠難聽的。”
“你們說,我們要是在這里待的時間長了,會不會也會變得跟她們一樣?也不知道我們會在這里待多長時間呢!要是讓誰我變得跟她們一樣,我會發瘋不可。”潘小玲說道。
“是啊,要是這樣的話,簡直就是一場噩夢!”趙瓊梅點點頭。
來的時候,她們以為農村的生活是一首田園詩歌,到了這里,發現這里越來越與噩夢相似。
張喜來幾個這一陣經常上山喊常興下山來看仙基橋的新鮮事。知識青年的每天的生活已經變成了仙基橋人的喜聞樂見。這幾日,知青們已經開始下地勞動。開荒可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荒山雜草叢生、荊棘密布,想要將這些清除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