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星期天,上班時間的公園里,老人孩子居多。像常興這樣的年輕人是不多見的。
將那天刻了個開頭的檀香木拿出來,沒急著雕刻,而是回想一下那天的心境,將自己想雕刻的形象想得更加清楚,再順著那天雕刻的痕跡繼續下去。
常興才坐下沒多久,就被老張看到了。
“那天在這里雕刻的年輕人又來了。準是被我說了他糟蹋好料子,這幾天不好意思來。走,看看去,他要是再糟蹋好料子,我還得說他。”老張說道。
老肖連忙說道:“老張,你就別惹人家了。上次人家就很不高興了。不過是看在你是老人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這次再去吵別人,人家說不定就不跟你客氣了。”
“那就讓他跟我不客氣。我還怕了他?年紀輕輕的,拿那么好的料子練手,我還說不得他?”老張倒是來勁了,大步便往常興坐的地方走了過去。
常興正在聚精會神地雕刻著手中的檀香木,速度非常快,只見木屑不斷地飛起,卻準確地落在一旁的一個盒子里。地上看不到一丁點木屑。不說雕刻的效果,光是這木屑能夠如此精準地落在盒子里,就已經不是一般的雕刻師能夠做得到的,這對手上刻刀的掌控到了極其微妙的境界。
老張還沒走近,便已經聞到了檀香木的香味,知道常興又在拿檀香木進行雕刻,看都沒看常興的手中的雕刻出來的雛形,張嘴便準備進行呵斥。誰知道嘴巴一張開,卻發不出聲來,仿佛僵住了一般,嘴巴一直保持張大的姿勢。
老張的腳怎么也邁不動了,就一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心里已經發慌了,以為是自己身體出現了狀況。
老肖收拾好東西追了過來,他非常擔心老張把別人惹怒了出點什么事情。這個老張就是一個倔脾氣,特別喜歡較真。尤其是對雕刻上的事情。不過說起來,這老頭也不是什么壞人,沒有什么壞心眼。就是在雕刻上,自視過高,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看到常興拿檀香木雕刻,就覺得那是在糟蹋好料子。似乎這天下的好料子只有他一個人有資格用一般。
沒想到,趕過來一看,老張竟然很難得地安安靜靜站在那里不動。
“嘿。這老小子也有安靜的時候?”老肖小聲嘀咕了一句。
不過等老肖走到跟前就發現不對了,老張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也睜得大大的。全身上下只有兩個眼珠子在轉。
“老張,你這是怎么了?”老肖用手輕輕推了老張一下,結果老張的身體竟然搖搖晃晃地,像一個木頭一樣要朝著一邊倒下去。
老肖連忙將老張扶住:“老張,你怎么了?被人施了定身術了?”
老張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被老肖一碰之后,身體已經恢復自由,只是剛才僵直得太久,身體一下子沒活動開。
老張的嘴巴也恢復了,不停地喘氣,有些畏懼地往四周看了看。
“老張,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肖很是著急。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到這里,身體就失去了控制,連話都說不出來。”老張往常興看了一眼。
老肖也看了常興一眼:“沒事了吧?”
老張長吁了一口氣:“沒事了。”
“沒事了,就回去吧。”老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