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心里還有些后怕:“今天真是邪門了。”
常興卻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發生的一切,手中的刻刀一直沒停過,那塊檀香木上的水牛已經出現了一個大概了,常興卻一直拿著同一柄刻刀,換都沒換,繼續在那里飛快地雕刻著。
“算了,別去看了。”老肖見老張似乎還有些不甘,又有向前去的苗頭,連忙說道。
“我就過去看看。”老張說道。
“有什么看的。你不知道自己去找塊好料自己刻便是。管別人做什么?”老肖說道。
“你不懂。”老張不去看看,估計晚上都睡不著。
“那你看歸看,莫去打攪別人。討人嫌。”老肖擔心剛下老張出狀況,說不定是著了道。這世上的能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做了什么手腳,你根本沒感覺到。
老肖跟在老張身旁,隨時準備制止老張的魯莽。
不過這一回,老張出乎意料的安靜。他的眼睛愣愣地看著常興手中的已經雕刻出輪廓的木牛。雖然還是大概的輪廓,但是雕塑的神已經體現出來了。一看到這雕塑,就仿佛看到一頭怒目而視的大公牛,隨時都有可能沖出來,用頭上的角狠狠地給你來一下。那種粗獷兇狠只有真正見過大水牛角斗場面的人才能夠感受出來。
老肖對雕刻不懂行,不過看著那頭水牛雕刻得很生動,栩栩如生。
“怎么?雕刻得很好?”老肖小聲問道。
“別說話。”老張連忙說道。
常興手中的刻刀仿佛他的身體一部分一般,刻刀飛快地在檀香木上不停地刻動,木屑越來越小,一開始都是米粒大小,現在都像灰塵一般。而手中的木雕線條越來越圓潤。
常興停下刻刀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公園里的人都回去吃午飯了。老張與老肖站得有些累,坐到一旁的長椅上。時不時地走進看一會,又坐回去。吃了一些餅干頂一頂肚子餓。
常興吹了一口氣,將手中檀香木雕刻上的木屑吹干凈。那些細碎的不屑卻很怪異地飛進了那個木盒子里,一點都沒落到地上去。這個細節,一旁的老張與老肖并沒能看到。
老張見常興要走,連忙走了過來:“小伙子,等一等。”
“有事么?”常興自然早就知道老肖與老張兩個人的到來。
“你的作品可以給我欣賞一下嗎?”老張問道。
“你不是在這里看了大半天了么?”常興說道。
“離得太遠,看不仔細。你的雕刻風格有些獨特。我從來都沒見過。”老張說道。
“我這不過是糟蹋木料而已。”常興說道。
老張老臉一紅,連忙說道:“我真誠地向你道歉,之前不該打攪你進行雕刻。你的水平比我高。我沒有資格在你面前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