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生物學分類上判定,我倆是人,從這件事的前因后果來說,我倆更是明白人。”其實段敏敏挺想裝回糊涂,奈何現實告訴她,難得糊涂。
杜德文坐在主桌上,在他們對面,桌子就那么點大,任他們鬧的多紅火,老頭硬是沒往他們這看一眼,這說明什么,說明他在默許林銳和大個接下來的比試。
段敏敏知道林家是高枝兒,誰都想攀,杜家能給林銳發帖子,是高請不是低就,也奔著交好的目的去的,至于為什么林銳給杜家面子會來,她從一開始就沒想問。
林銳的社會關系她見識過了,隨便一個她接觸過的能上點檔次的人,他哪個不認識,而這些人對于他來說,是再普通不過的交道,甚至有些他都看不上眼。
現在大個鬧了一出荒誕,正好能和林銳過過手,男子漢打打架說不定還能打出份情意,孫陶的前車之鑒
不正好擺在和酒席上嗎?反正都比雙方客客氣氣的吃頓便飯來的好,況且中間還有個她撐著,杜爺爺真是物盡其用啊。
段敏敏明白,她和杜德文拉上關系除了一起賺錢,以后還得往一塊捆,當初她舅舅的事不也是老杜幫了忙嘛,老頭幫她的時候可沒錢什么事,全憑著看她順眼,如果沒錢賺就一拍兩散,她以后在s市還混不混,孫陶更不用說了,現在是杜爺爺新認的干兒子,收了禮磕了頭,光享福肯定是不可能的,你得為這個家發光發熱,和家里人擰成一股子,沒貢獻沒關系但不能胳膊肘向外拐。
孫陶的眼色向來一流,拉她一把,表面上是讓她站一邊看熱鬧,其實是不準她插手壞了這場較量,段敏敏太懂人情世故了,她甚至清楚如果她站在杜爺爺的角度,也會這么做。
但林銳是為了她和大個比試,雖然她也是受害者,全因為大個這個馬大哈,但到底她心里別扭,不欠杜德文人情就得欠林銳的好意,她怎么一天到晚都在欠
別人的,她現在都頂五個萬元戶了,活的還跟低保戶一樣,憋屈。
反觀大個,心思沒有段敏敏活絡,不過也想到主桌上有個爺爺,孤立無援的他壯成一座山的以小鳥之姿滑稽的撲了過去。
“爺爺,你看二叔,和十幾歲的孩子計較,你說我當時疏忽,和林銳有什么關系啊。”
大個在撒嬌,段敏敏閉上兩眼,太辣眼睛了,孫陶撇了視線。
林銳和杜二爺當他不存在,已經把地點定到杜家道場,準備吃完飯一起攜手前行。
杜爺爺這才仿若發現了他們,瞇了瞇喝出茫然的眼,揣著明白裝糊涂直接對大個說:“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老頭管不了,你記得手下有輕重,實在不行就護住腦袋,挨一頓也沒什么大不了。”開玩笑,林銳是林家的獨子,孩子鬧歸孩子鬧,他作為一家之主如果參合性質就變了,林旭山不把他全家拆吃入腹不算完。
他還有杜家的家業要管,道場的鍋讓大個背吧,他這個孫子雖然聰明但做事粗心,好在現在有孫陶和段敏敏幫襯,他們小孩子也該學學獨當一面了。
大個見最親的爺爺也不幫他,內心受傷破罐子破摔:“那我直接認慫。”
杜德文老流氓似得丟下一句話:“認慫你就不要回杜家,我杜家沒有軟蛋。”
說完繼續和他的老伙計喝,不醉不歸,挽起袖子行酒令,和平時的樣子猶如天壤之別,活脫脫一個老版的大個。
媽的,典型的逼上梁山,大個仇恨轉移看著杜二爺,恨不得撲上去啃他一口,誰讓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這個身板和林銳比武,他一屁股能把林銳坐死好不好啊,比個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