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邊的合同整理好放到桌上,律師在走前看了眼在癱在地上,睡的昏天黑地的三人,皆性敦樸不拘小節。
其實和他們共事數日,還挺愉快,律師行業交道的人多,難得能碰上直腸子的人。看董擎岳殺伐果決的談生意是種享受,孫陶和大個也多有進步,不得不說他們仨有超乎年紀的商業能力。
至于段敏敏這邊,手機被收,她自然回教室上課,中午放學和蘇舒雅討論著英語題出門,忘了手機的事,于是中午時分杜德文給她打電話,被老言接聽了。
同事都在辦公室午睡,還好段敏敏開的震動,他沒收手機的時候沒有聲張,擔心有老師知道手機是段敏敏的會多想。畢竟當時她住院,探望的人多和杜家親近,風聲傳回學校說什么的都有。
老言拿著手機到廁所接聽。
杜德文正打算開口,聽見粗嘎的男人聲音,愣了:“請問是段敏敏的手機嗎?”
老言看著來電顯,客氣的回:“不好意思,我是她的班主任,她在課間時間打電話被我把手機沒收了。”
杜德文為段敏敏默哀三秒鐘,聽見老言說:“杜老先生,我知道擅自接你的來電很不禮貌,但有些話我還是想說。”
杜德文挑了眉毛:“你說。”
“段敏敏是個學生,應當以學業為重,雖然我不清楚她最近在忙什么,但可以感覺出她沒有把所有心思放在學習上,我作為班主任能管的很局限,你是長輩,如果可以希望多引導她。”
杜德文笑了,理明話不明,段敏敏碰見個好老師,于是一口答應下來:“好,我會盡我所能,勞你操心了。”
接著杜德文把電話打到了段家,把老言的話復述給段敏敏聽,問她:“有什么想法?”
段敏敏抱著座機,背著段媽說:“晚上見面聊。”
下午放了學,段敏敏拿到手機,出了校門看見老九在門口等她。和一道出門的同學道別,她隨著老九上了杜家的車。
到了杜家,段敏敏見著坐在輪椅上的杜德文繞著他打轉:“沒聽你鬧過疼,怎么一竿子就捅到必須手術的地步呢?”
杜德文叫老賀上晚飯,揮著手讓段敏敏別轉了:“我喊疼有用嗎?該疼還不是得疼。你坐下說話,中午的談話繼續。”
段敏敏就勢坐在杜德文的身邊,一股腦的說:“熬,熬到孫陶大個能頂事了,我安心的上高中。”
杜德文嘆了口氣,讓段敏敏把茶倒上:“cbl的事我聽說了,事發突然,本來我出國前已經打定主意不做這筆生意,你到底硬扛了下來。”
段敏敏把茶杯遞給杜德文:“我當時和你一個想法,沒想到董擎岳夠用。”
“夠用還給你打電話?”
段敏敏斜眼:“你老別拿看職員的眼光看董擎岳,人給咱談生意一分錢沒要,純送人情。”
杜德文喝著茶問:“以后也不要嗎?能送的人情都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