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瞞我的時候還少嗎?”
謝氏突然震怒,音量猛地拔高,將顧玥嚇了個半死。
顧玥委屈壞了。
謝氏指著她的鼻子怒罵,“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每次犯了錯,就是哭一場,你以為你哭一場就能蒙混過關嗎?今日在侯府,你背著人,偷偷問人打聽嫁妝,你腦子是進水了嗎?”
顧玥大驚失色,連哭泣都要忘記了。
謝氏氣得心肝脾肺腎都在痛,“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能瞞得住人?我告訴你,你的一言一行,侯府早就傳遍了。你知不知道別人都怎么說你?說你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果然是謝家的外甥女。”
顧玥臉色慘白,“女兒,女兒……”
“夠了,不要再狡辯。你犯了錯,別人都說你不愧是謝家的外甥女,卻半句不說顧家的不是。謝家到底有多上不得臺面,才會被人如此詆毀奚落。你簡直是丟人,把我的臉面都丟盡了。”
謝氏怒到極點,抄起茶杯就朝顧玥頭上砸去。
“啊!”
顧玥驚慌失措,被茶杯砸中頭,鮮血立馬就下來了。
顧玥吃痛,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
伸手摸摸頭,結果就摸到一手血。
顧玥嚇得啊啊啊啊啊啊的大叫起來。
“我流血了,我流血了。母親,我要破相了,我該怎么辦?”
“閉嘴,你破不了相。”
謝氏怒斥顧玥,這會她又怒又悔,后悔不該拿茶杯砸顧玥,萬一真的破相該如何是好。
當然,謝氏萬萬不會同顧玥道歉,也絕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一切要怪就怪顧玥自己,是顧玥不懂事,非要在侯府丟人現眼,連帶著她也跟著丟臉。
當她聽到侯府下人議論顧玥上不得臺面,不愧是謝家的外甥女那番話的時候,謝氏羞憤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在她想來,侯府如此嘲笑顧玥,等于就是嘲笑她。
顧玥若是像謝家人,那她就是地地道道地謝家人。
她在侯府眾人的眼里,豈不是連顧玥都不如。
當時,她真的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若非如此,她怎么會如此震怒,直接拿茶杯砸顧玥的頭。
丫鬟們聽到動靜,都跑了進來。
“三姑娘頭出血了。太太,奴婢這就派人去請大夫。”
謝氏點點頭,“去將朱大夫請來,讓他帶上上好的傷藥還有祛疤藥。”
一聽到祛疤二字,顧玥哭得更大聲了,稱得上是嚎啕大哭。
春禾急忙勸她:“三姑娘,你快別哭了,小心撕裂傷口,讓傷口變得更大。”
顧玥一聽,果然止住了哭聲,只是一個勁的抽泣。
她也沒看謝氏。
她哭了這么長時間,卻沒有得到謝氏的一句關懷,心漸漸就冷了下來。
她回想起謝氏拿茶杯砸她的那一瞬間,當時謝氏是想弄死她吧。
一定是這樣的。
沒想到母親竟然想要弄死她。
顧玥傷心壞了,眼淚差一點又落下。
她忍住哭泣,心腸漸漸硬了起來。
母親如此仇恨她,她又何必白白傷心。
她心頭的恨意,越來越濃。連她自己都沒發覺,不知不覺中,她有了改變。
春禾打來熱水,小心翼翼替顧玥清洗臉頰,觀察額頭上的傷口。
傷口緊挨著發際線,只是一個很淺的口子,大約有一公分長。
春禾慶幸道:“三姑娘放心,傷口很小,肯定不會留下疤痕。”
“真的嗎?可是流了那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