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一聽,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卻被春禾勸住了。
現在可不是同老爺置氣的時候。
謝氏深以為然,只能忍了又忍,忍字頭上一把刀。
她不耐煩在這里守著,怕繼續守下去,肺都會被氣炸。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相思院,回了她的芙蓉院。
一回到芙蓉院,謝氏就接連砸了兩個茶杯。
“氣煞人也!老爺滿心滿眼都是白氏那個賤人,還有白氏生的小賤種,卻不曾正眼看一眼本夫人。”
“太太息怒。”
春禾想勸,卻又被謝氏打斷。
謝氏怒罵白姨娘,罵了許多難聽的話。
最后放了狠話,她一定不會讓白姨娘好過。
春禾張張嘴,想說太太當年生六少爺和八少爺的時候,老爺比現在過之而無不及。
那時候,無人能掠謝氏鋒芒。
顧大人將謝氏寵到了天上,謝氏想要什么,顧大人一定會滿足。
謝氏罵了一通,心情好了些。
她對春禾說道:“派人盯著白姨娘那邊,我要知道所有的情況。”
“奴婢遵命。”
顧玖跟隨大太太張氏回了顧府,就聽說白姨娘生了一個男孩。
她笑了笑,同丫鬟們說道:“白姨娘運氣不錯,也算是心想事成。”
青梅端來養生茶,說道:“白姨娘生了兒子,太太怕是要氣死。”
“放心,太太命長著,氣不死的。”
顧玖端起養生茶,抿了一口。
青梅說道:“這下子府中熱鬧了,等白姨娘出了月子,怕是三天兩頭就要鬧騰一回。”
顧玖拿起一本書,翻到上次看的頁面,然后說道:“未必鬧得起來。一個小孩子,從出生到成年,不知道要經歷多少磨難。
白姨娘只要不糊涂,就該懂得夾起尾巴做人的道理。如此,太太說不定大度一回,干脆容下他們母子二人。”
青竹拿著針線進來,說道:“白姨娘不是糊涂的人,高興過后,自然知道低調做人的道理。”
青梅說道:“等到十幾年后,哥兒長大,娶妻生子,白姨娘也算是翻了身。”
青竹坐在杌凳上,整理針線,“先別說白姨娘。姑娘的婚期,該怎么辦?真要比蕭姑娘晚進門,姑娘在王府如何立足?
姑娘嫁到王府,就是嫡長媳婦。嫡長媳婦不管家,說出去別人都會猜測姑娘在王府是不是不受待見。奴婢一想到這里,就著急得很。”
青梅也是一臉擔憂,“姑娘,此事該怎么辦?”
顧玖半點不在意,“我都不擔心,你們擔心什么。就算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再說了,公子詔都不在意婚期比他兄弟晚,我又何必在意。”
青梅著急,“姑娘怎么能這么想?公子詔晚成親,他依舊是王府嫡長子,該有的都有。而且男子不干涉內務,內務一干事情,與他何干。
姑娘可不一樣了,姑娘是嫡長媳婦,卻不能管家,別人會如何想?屆時姑娘身處內院,處境得多難。”
“是啊!身為嫡長媳卻不能管家,連府中的下人都會輕慢三分,不將姑娘放在眼里。姑娘想弄點吃的喝的,怕是還要看人眼色。”
青竹青梅齊上陣,同顧玖分析這里面的壞處。
顧玖放下書本,“你們怎么知道我不能管家?”
“姑娘比蕭姑娘晚進門,如何能……”
顧玖打斷丫鬟的話,說道:“你們都說了,我是嫡長媳婦。嫡長媳婦的體面,不是別人給的,是靠自己拿的。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青梅壓低聲音,問道:“姑娘是做好準備,要和蕭姑娘斗法嗎?”
顧玖輕聲一笑,曲指在青梅頭上彈了一下,“想那么多做什么?婚期都沒定,說不定要到明年出嫁。現在啊,該怎么過日子就怎么過,怎么自在怎么來。以后不要再杞人憂天,無謂的擔心。”
丫鬟們見姑娘如此篤定,心里頭也跟著輕松下來。
雖然丫鬟們不知道顧玖要如何同蕭姑娘斗法,可是心里頭,卻對顧玖充滿了信心。
這個信心,是從去年開始,逐漸建立起來的。
……
數天之后,寧王府。
寧王妃裴氏正在和府中的側妃美人們閑聊,下人來稟報,說是顧府派人送來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