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詔沉默了片刻,說道:“趙王叔欠了戶部不下二十萬兩銀子,燕王叔估計有四十萬兩。東宮應該最少,只有十多萬兩。”
寧王哈哈一笑,樹洞:“東宮為何欠錢最少,因為太子不懂得享受。整日和一群老頭子談經論道,還真當自己是讀書人。弄到現在,君不君,臣不臣。他的太子已經當到頭了。
老頭子這些年耐心越來越差,只要多挑撥幾次,再有人吹吹枕邊風,太子就要徹底完蛋。”
劉詔卻說道:“父皇別忘了皇長孫。”
寧王一聽皇長孫三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皇長孫是太子的嫡長子,東宮世子,從出生起,就極得天子喜歡。
雖然近些年,大家拼盡全力在天子跟前進讒言,讓天子疏遠了皇長孫。可是不代表東宮就毫無還手之力。
萬一天子哪天想起往日同皇長孫之間的祖孫情意,說不定東宮還能起死回生。
寧王皺著眉頭,說道:“老頭子絕不會越過皇子,立皇長孫為繼承人。這是取禍之道,老頭子只要沒糊涂,就干不出這種事情。”
劉詔丟下一個重磅消息,“今日早朝,皇祖父下旨,令皇長孫到京營歷練。”
“什么?”
寧王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老頭子是瘋了嗎?這個時候派皇長孫到京營歷練,他想做什么?想要害死我們所有人嗎?是想讓皇室自相殘殺,殺到只剩下最后一個人嗎?老不死的,果然對他不能有太高的期望,氣煞本王。”
寧王在大廳內走來走去,心情郁悶到極點。將天子從頭罵到腳。
劉詔繼續說道:“父王息怒。前往軍營歷練的人不止皇長孫一人,趙王府嫡長子,燕王府嫡長子,諸位叔叔府上的大公子,包括兒子本人,都要前往軍營歷練。”
咦?
寧王停下腳步,盯著劉詔,“這事你怎么不早說?害得我白擔心一場。”
“父王說話太急,兒子沒機會說話。”
劉詔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寧王冷哼一聲,“老頭子派你們去京營歷練,這是要考察你們。你好好表現,替本王爭口氣。”
“兒子遵命。另外,兒子的婚期,我認為今年臘月的日子很不錯。”
寧王盯著劉詔,“你想臘月成親?”
劉詔點頭。
等到臘月,顧玖的嫁妝應該已經置辦齊全,成親正是時候。
寧王全身放松坐在椅子上,“你想好了,真要娶顧玖?”
劉詔點頭,“兒子早就想好了,我會娶顧玖為妻。”
寧王試探道,“要不要本王親自給你挑選幾位妾室。放心,都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子。”
劉詔搖頭,“多謝父王關愛,兒子不需要。父王不如將挑選好的人給二弟,三弟,還有四弟送去。他們應該不會拒絕。”
寧王冷笑一聲,“怎么,為了一個顧玖,你就要守身如玉?丟不丟人?”
劉詔鎮定如山,平靜地說道:“兒子并不是要為誰守身如玉。兒子只是不喜歡身邊太多女人。”
這話寧王是不信的。
“有時候本王都要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本王的親兒子。你的性子,既不像本王,也不像你母妃,倒是有些像老頭子年輕的時候。老頭子當年為了爭奪皇位,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忍。”
劉詔沉默不語。
寧王一臉無聊的表情,揮揮手,“算了,你的事情你自己拿定了主意,我也懶得管你。改明兒我派媒婆上顧家,將婚期替你定下來。你定的日子是哪天?”
劉詔聲音清冷地說道:“臘月十六。”
“臘月十六,本王記住了。此事你和你母妃說一聲,要不然她又要怪你,凡事都瞞著她。”
“多謝父王提醒,兒子這就去見母妃。父王記得明日早起上朝,否則金吾衛該上門了。”
“知道,知道。老頭子不放過本王,你也來煩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