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玖最近抽動,前段時間才苦過,如今又苦上,哪有那么多苦。
明知湖陽郡主是在演戲,顧玖還是得配合問一聲,“姑母心頭苦,可是有人給你氣受了。”
湖陽郡主連連點頭,“還是大侄子媳婦懂我。”
顧玖低頭一笑,“誰那么大的膽子,敢給姑母氣受?”
“自然是那個不成器地臭小子。”
這又和陳律什么關系?
顧玖不明所以,“陳表弟去了京營當差,不是挺好的嗎?他怎么能給姑母氣受?”
湖陽郡主說道:“前幾日我才知道,之前給他安排的差事他都給推了,偷偷摸摸要從小兵做起,憑本事升官。
我呸!想要升官發財,有幾個是憑真本事。大侄子媳婦,本宮命苦啊,怎么就生了這么個榆木腦袋兒子,一點都不懂變通。
他如今在軍營里就是個任何人都能欺辱的小兵,靠他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升上來。一想到他辜負本宮一番心意,在軍營里吃苦,本宮心里頭就跟吃了黃連一般的苦。”
說完,湖陽郡主還哭了起來,嗚嗚咽咽,很是委屈。
顧玖沒想到,會是這么回事。
想了半天,只說出一句話,“陳表弟果然有志氣。”
“什么志氣啊!他就是故意給本宮添堵,他是嫌棄本宮,嫌本宮臟,嫌本宮臭。若是他人在這里,本宮真要將他打死。”
湖陽郡主發了狠,對這個兒子很是失望。
“姑母息怒,陳表弟年齡還小,有些左性是難免的。等他長大一點,有了擔當,就能體會到姑母的苦楚。”
“本宮等不及。本宮現在就想將他抓回來狠狠打一頓。”
顧玖不說話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她哪里管得了郡主和陳律兩母子的事情。
湖陽郡主發泄了一通,心情好了些。
“過了臘月二十三,他就該放假回來。到時候本宮上陳府堵他,定不叫他好過。”
“姑母還是收收脾氣。”
“本宮這脾氣收不了。”
湖陽郡主是真的受了刺激,被陳律給氣壞了,打定主意要給陳律一個教訓。
顧玖攔不住,也就不攔了。
這事,她沒資格過問。
寧王倒是可以出面調解,不過寧王忙得很,沒空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湖陽郡主留在東院吃了一餐,才啟程回郡主府。
回去后,她就命人守在陳府門口,只等陳律歸來,就要第一時間上門抓人。
得空的時候,顧玖將這事同劉詔提了一句。叫劉詔注意一下。
劉詔也是才知道,陳律竟然退了家里給他安排的差事,自己選擇從小兵做起。
劉詔蹙眉,有些嫌棄,“過于迂腐!”
真以為小兵很好做嗎?
真以為在軍營里面以小兵身份升官很容易嗎?
天真!
最后還不是要靠著自己的家世往上爬。
既然無論怎么做,都擺脫不了家世的影響。何不從一開始,就細心籌謀,好好利用家世努力上進,趁早干一番事業出來。
顧玖也說道:“陳表弟受了刺激,變得有些左性。”
資源放在這里不用,就是浪費。
顧玖除了說陳律有志氣外,真正想說的是別鉆牛角尖了。
人生在世,哪有不靠人脈資源,單憑真本事往上爬的。
說到底,真本事也是一種資源,吸引人脈的資源。
人情社會,玩志氣,做小兵,除了浪費時間外,還學不到真本事。
想學真本事,就得站在稍微高一點的地方,利用各種機會錘煉自己。
做小兵,哪有什么機會。
錘煉自己?
做夢都比這快。
劉詔把這事記在心里,打算等陳律回來后,找他好好談談。
結果一忙起來,就忘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