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每個月多收入三十萬,讓文德帝心情很好。
中午干脆到未央宮陪裴皇后一起用飯。
劉議兩口子竟然也在。
“沒差事做嗎?”文德帝板著臉,擺出嚴父的模樣問劉議。
劉議躬身說道:“啟稟父皇,兒臣忙完了差事,才進宮給母后請安。”
“老四一直公私分明,從不耽誤差事。”裴皇后在旁邊說道。
文德帝嗯了一聲,“既然請了安,就趕緊滾吧。”
劉議很心塞。
裴皇后忙說道:“這都中午了,不如留下來,一起用飯。”
“隨便。”
文德帝也不是不近人情。
裴皇后趕緊命人擺餐。
食不言寢不語,吃飯期間,只聽見碗筷碰撞發出的一點點響動,就再無其他動靜。
吃過午膳,文德帝打算歇一會,加上心情好,他就叫劉議到跟前說話。
“游商稅的事情都聽說了吧。”
劉議一臉喜笑顏開,“恭喜父皇,賀喜父皇,戶部再添一個稅源,可是解決了大問題。”
文德帝心情好,爽朗一笑,說道:“嗯,增加稅源是件大喜事。最讓朕高興的是,游商稅對于小商小販來說并不重,不會成為小販的大負擔。
不僅能給小販方便,也不用擔心成為小販們的負擔,還能讓戶部增添一部分收入,這等好事,哈哈……虧戶部想的出來。改明兒朕要問問,這個游商稅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劉議忙說道:“關于這件事情,兒子倒是知道一點內幕。”
“哦?”文德帝看著劉議,“說來聽聽。”
劉議斟酌道:“最近一段時間,戶部和少府兩位大人,同大嫂來往頻繁。兒子聽聞戶部有一本游商稅計劃書,就是出自大嫂之手。這個游商稅,不出意外,很可能是大嫂琢磨出來的。”
文德帝抬頭,朝常恩看去:“這事你知道嗎?”
常恩躬身說道:“老奴略有耳聞,不過還沒來得及求證。”
文德帝揮揮手,“叫戶部尚書到興慶宮候著,朕有話問他。”
常恩躬身領命。
劉議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父皇,兒子還聽到一些不太好的傳言。”
“什么傳言?”
劉議張張嘴,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按理兒臣不該說人是非,尤其是有關大哥大嫂的是非。只是事關朝堂政事,兒臣也不敢隱瞞。”
“說吧!”
劉議恭敬道:“是!是這樣的,如今不少人都知道戶部突然開征游商稅,都是因為大嫂在背后鼓動。
故而,有人說話就極為難聽,說堂堂戶部,竟然操控于婦人之手。一介婦人,今日插手戶部政務,明兒是不是就要插手軍國大事?還有人說,大嫂此舉,皆是大哥指使。說大哥……”
“說什么?盡管說來。”文德帝的臉色已經變得陰沉起來。
劉議一臉緊張不安,“有人說大哥剛做了皇子就急不可耐,背著父皇插手六部政務。等他一天權柄在握,莫非要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這話兒臣是萬萬不敢相信,大哥絕不是那樣的人。兒臣也不敢隱瞞父皇。兒臣懇請父皇派出金吾衛嚴查此事,還大哥大嫂清白。一定要將背后造謠的人抓起來,嚴懲不貸。”
文德帝臉黑如鍋底,“果真有人這么說?”
劉議戰戰兢兢,“衙門里已經有人在這樣議論,說大哥野心勃勃,竟然派大嫂行那爭權之事,只怕是圖謀不軌。
又說戶部尚書趙大人定是收了大嫂的賄賂,才會一力主張開征游商稅。還說,大嫂拿著少府錢莊的錢為大哥謀私利。
總之,說什么的都有,實在是令人不堪。若是不加以遏制,恐怕很快御史就會動起來,彈劾大哥大嫂。”
文德帝冷哼一聲,“朕倒是不知道,京城各個衙門私下里竟然這般熱鬧,猶如那市井三姑六婆,整日里搬弄是非。”
“父皇說的是。衙門風氣的確有些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