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公楊元慶能創作新的學說,但是他撬不動發展了幾百年的頑固派。
這件事,唯有他孫狀元能做。
只有當他出手,同孫家大房打擂臺,頑固派內部才會出現裂縫。那些堅守一切的學子,內心才會出現動搖。
只是,他不免會背上叛徒,無恥小人等等罵名。
孫狀元感慨道:“一世英名,即將毀于一旦。”
不甘嗎
當然不甘心。
可他已經上了賊船,就不能下船。
孫民榮齜牙,心頭哇涼哇涼。
“宮里這是要壓榨我們父子,食我們的血肉,壓榨到死啊!”
孫狀元撩了撩眼皮,“否則皇后娘娘憑什么讓我們父子籌建書院。這等好事,京城但凡有點名望的人,全都嫉妒瘋了。”
籌建書院很辛苦,但是比起所獲得的榮譽,地位,那點辛苦根本不算什么。
新建書院第一任山長,必定會名留青史,在史書上占據一席之地。
“等到書院建起來,京城的書院不再是兩王相爭,而是三足鼎立。所以書院的夫子,一定要有真才實學。不能讓山河書院還有國子監壓我們一頭。”
“兒子明白!兒子這些日子一直在聯絡昔日好友同窗,相信很快就有回信。”
“還不夠!學學山河書院。老夫是怎么被忽悠進山河書院,三元公又是為什么答應到山河書院教書,還有周世安……不拘一格,凡是有才之人,就算同我們有嫌隙,也要請來。”
孫狀元豪氣沖天,他要將書院辦成京城第一書院,狠狠壓一壓山河書院的風頭。
……
三元公下帖子,請孫狀元喝酒。</p>
<strong></strong>孫狀元欣然赴約。
“孫兄不地道啊!”
“罰酒罰酒!”
“孫兄又是分宗,又是籌建書院,正兒八經成了大忙人。最近報紙上全是關于你和你們家族的報道,熱鬧得不得了。”
“孫兄籌建書院,為何不找我們。難道是怕我們搶了孫兄的風頭嗎”
“這話絕對是冤枉了老夫。老夫做夢都想請你們出任新書院的夫子,就怕你們不答應。”孫狀元替自己開脫。
三元公哈哈一笑,“習慣了山河書院,還真不樂意挪窩。不過若是孫兄誠心邀請,老夫和周兄勉為其難,給你撐場子,一個月拿出三天時間,到新建的書院教書,如何”
“太好了!”孫狀元喜出望外,“此事我們說定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二位可別臨時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除非孫兄嫌棄我們二人排面不夠,撐不起你那場子。”
“一派胡言!以二位今時今日在文壇的地位,多少書院請都請不來。能說出排面不夠的人,定是棒槌。”
“哈哈……孫兄不必給我們二人戴高帽。”
“楊兄發現沒,孫兄自從開始籌建書院,說話越來越俗氣市儈,就跟山下那些商販似的,不真誠。”
三元公楊元慶連連點頭,“孫兄越發的不真誠。”
孫狀元大呼冤枉,“老夫將一顆赤誠之心都捧了出來,卻被嫌棄不夠真誠。你們二位的要求真高。”
“誰讓孫兄得了天大的好處,叫我等好生羨慕。”周世安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
籌建書院,多大的榮耀啊!
孫狀元卻連連嘆氣,“你們只看到老夫的榮耀,卻不知道老夫這些日子寢食難安,每日戰戰兢兢。”
“孫兄是擔心辦不好書院”三元公關心問道。
孫狀元擺手搖頭,“非也!籌辦書院,老夫有信心能辦好。你們可知,為了獲得這份榮耀,老夫不僅付出了分宗的代價,將來還要同本宗那邊針尖對麥芒,在學術上針鋒相對。這可是宮里的任務。”
“孫兄的意思是,宮里有意對孫家的學術思想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