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敢回去。
紀菱染不跟他說,去上課了,霍常尋連忙去追。
樓梯口,鐘楚噗嗤一聲笑了。
霍常尋瞇了瞇眼,目光凜凜:“很好笑?”
當然,難得能看見霍常尋吃癟。
“很有意思。”鐘楚抱著手,幸災樂禍,“想不到啊,你也有今天。”
霍常尋懶得理,追人去了。
紀菱染在樓上給小朋友上課,已經開始了,霍常尋也不好進去,就守在外面,從門上的小窗口往里瞄。
西裝外套被一只小手拽住。
“你是誰呀?為什么躲在這里偷看我們紀老師?”
是個小豆丁,頂多五六歲,穿著件不合身的圓領衫,一半插在褲腰里,他正仰著下巴,虎頭虎腦的樣子。
“你跟遲叔叔一樣,也是我們紀老師的追求者嗎?”
霍常尋本來不想理,一聽這話,警鐘就響了:“遲叔叔是誰?”
小孩兒懵懵懂懂的,眨巴眨巴眼,一副天真傻氣樣,說:“遲叔叔就是遲叔叔啊。”
很好,姓遲是吧。
霍常尋直起腰,抱著手靠在門上,俯視那小豆丁:“我不是你們紀老師的追求者。”
小豆丁眼睛睜得圓溜溜的:“那你是誰呀?”
霍常尋眉毛一挑,洋洋得意:“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
能吃嗎?
“哦。”小豆丁不感興趣,推開門進去,“紀老師,你男朋友在外面。”
十幾雙天真懵懂的眼睛看過來。
霍常尋:“……”
紀菱染:“……”
明明說好慢慢來的!
她瞪了他一眼,跑到門口,把人往外一推:“你先回去。”
霍常尋順勢就勾住了她的腰:“是不是有個姓遲的在追你?”他的墻角也撬,膽子不小啊。
紀菱染臉皮薄,不好意思:“沒有,小孩子亂說的。”
霍常尋瞇了眼角,余光里都透著一股子不爽:“最好沒有。”
偏偏,很不巧。
霍常尋第二天過來就見到那姓遲的了,在孤兒院一樓的會客廳里,西裝革履,穿得倒是人模狗樣的,濃眉大眼,三十上下就有禿頂的趨勢了,那發際線,怎么不上天。
“染染——”
艸!
霍常尋雙腿搭著,蹬了一腳茶幾上面的煙灰缸:“染染也是你叫的?”
遲榮耀這才注意到還有個人,上下掃視后,問:“染染,他是誰?”
紀菱染把院長拜托的文件整理好,放到櫥柜里:“一個朋友。”
一個朋友霍常尋:“……”要被她氣死!
遲榮耀聽紀菱染這么說,自然覺得對方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就完全忽視掉了:“我給你帶了巧克力,你嘗嘗,進口的呢。”
“謝謝。”
遲榮耀坐過去,把襯衫的袖口往上卷了一圈,露出手腕上的名牌手表,談吐挺斯文:“院長上次不是說天變冷了,我給孩子們買了點新衣服。”
紀菱染不知道說什么,又道謝。
“跟我客氣什么。”
正聊著——
“染染。”
紀菱染看過去:“嗯?”
霍常尋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子,沒骨頭似的靠著沙發:“我的水太燙了。”
她起身,去給他摻了溫水。
不會自己去倒?遲榮耀猜想,這個妖里妖氣的男人肯定是個一無是處脾氣還不好、就一張臉還能看的小白臉,這么一想,更鄙視了。
“你看還缺什么,列個單子給我,下次我一并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