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碧空如洗,太陽很和煦。
下午兩點,霍常尋就把紀菱染送到了機場,也沒什么行李,就一個小箱子,他去幫她辦好了托運,時間也差不多了,該登機了。
霍常尋一顆心懸得高,怎么都擱不下去。
“那邊都聯系好了嗎?”
“嗯。”
他又問:“住的地方呢?”
“找好了。”
“你媽媽那邊安排好了沒?”
她一一回答:“我請了一個阿姨照顧她,她不肯在帝都,想回家休養。”
霍常尋想了下:“也好,回頭我讓人送她回去。”
“嗯。”
沉默了一陣。
霍常尋問她:“錢夠不夠用?”
“夠了。”到了那邊,她可以找兼職。
他哪能不知道她的底:“不要找兼職。”他從外套的口袋里摸了張卡,塞到她手里,“花這里面的。”
她退回去,眉頭皺得緊:“我不要。”低著頭,咕噥,“我欠你的錢還沒還清。”
霍常尋臉上不悅:“一定要跟我分得這么清楚?”
她點頭,很堅持:“我們還沒有交往,我怎么能花你的錢?”說好了慢慢來的,她不想摻雜金錢在里面。
霍常尋又被她氣到了,手罩在她頭頂,用力揉了一把,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到了那邊給我電話。”
“嗯。”
想了想,他強烈要求:“每天都要給我電話。”
她都答應了:“嗯。”
霍常尋還是覺得不滿足:“還是視頻吧,我想看你。”
她點頭。
機場廣播響起,不急不緩地提醒乘客登機,紀菱染回頭,往登機口看了一眼,然后手腕被霍常尋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突然很想抽煙。
霍常尋悶聲:“要是我求你別走,你可不可以不走?”
他還是舍不得她,明知道不能自私地留她,可就是舍不得,一天看不到她都要瘋。
紀菱染沒說話。
他知道她的意思了,松手,推開她,賭氣似的:“走吧走吧,沒良心的!”
她看了他好幾眼,轉頭朝登機口去,腳步越走越慢,沒回頭,快到的時候,頓住腳,又折回來。
“怎么了?忘帶什么了?”
她喊:“常尋。”
聽了無數遍的名字,從她嘴里喊出來,還是讓他心動得一塌糊涂,他上前,抱住她:“染寶,給我親一下,嗯?”
她低聲說好。
霍常尋抬起她的下巴,唇壓在了她唇上,勾纏著她的舌尖,深吻了很久。
“紀菱染,”唇齒相貼,他的聲音、他的氣息,都在她嘴角,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很慢,洋洋盈耳,“我愛你,不要喜歡別人,我在這里等你。”
她幾乎落淚,那一瞬間,她想留下了,不管不顧地留下來。
霍常尋用力抱了一下,就放開了她:“去吧。”手里那張卡輕輕放進她外套的口袋,“去做你這個年紀該做的事情,等學成歸來了,就待在我身邊,到了那時候,我就哪都不讓你去了。”
紀菱染走了。
不過幾天,霍常尋就得了相思病,得相思病的不止他,還有陸啟東。
晚上齊小三把大院里一幫子哥兒們叫出來,就發現了,倆不對勁的,各自頹廢著,郁郁寡歡。
“你倆怎么都蔫兒不啦嘰的?受什么打擊了?”
陸啟東干了一杯酒:“滾。”
好吧,他滾了。
霍常尋自言自語似的:“紀菱染去國外了。”
陸啟東也不知道跟誰說話:“林星河在躲我。”扭頭,無精打采,眼里又頹又喪,“晚上上我那喝酒。”
“行。”
然后,兩人都醉了,一人坐柜子上,一人蹲冰箱旁,都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