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聽到頭頂淅淅索索扒衣服的聲音,尷尬到想馬上找個地縫鉆進去。盡管靈魂目前不在人類身體里,但光是想象有人在替自己脫衣服她就局促到想咬人。
差點沒忍住跳出去,又想想現在鉆出去下次要進來可能會更困難,最終強忍著沖動憋在原地。她深吸一口氣,心里自欺欺狗地默念,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可惜,她還是因為臭臭味道太重被人發現了。
“這是祁少的狗吧。”
“它什么時候溜進來的”
護工伸手要將它撈出來,林語不等他碰到自己,側身一躲,朝門口撒腿跑了過去。
沒臉見人了啊啊啊。
祁念下班回家,去樓上詢問家里的病患有沒有蘇醒的跡象,照常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醫生講完病人的情況,猶猶豫豫地和他說起今天早上的事情。
“旺福偷跑進來做什么”
“呃,排泄。”
“”
他似乎很久沒有動手揍過狗子了,那家伙可能是忘記屁股痛是什么感覺了吧。
祁念臨離開時望了眼床上的女人,和半個月前見到她時沒什么兩樣,皮膚緊致光滑,臉頰帶著兩處淺淺的紅暈,不似長時間昏迷的模樣。
他查過她的名字,好像是叫,林語
樓下,貓在廚房門口想潛入進去偷吃的狗子忽然打了個噴嚏,她抽抽鼻子,低頭拱在腹部的毛上蹭了蹭。
是誰在念叨她
廚房的門打開,廚師立在門口,咬牙切齒地瞅著眼皮下的泰迪。
皮笑肉不笑道“難怪今早右眼跳個不停,小祖宗我求你放過這塊地方吧,叔叔我的工資再扣下去就要打白工了。”
打白工是夸張了,不過狗子每次在廚房偷嘴過后壞了腸胃,少爺都要不講理地扣他們工資。
而它成功鉆進廚房的次數大概是每周三次,幾個大廚正在考慮自費給廚房裝個雙層防盜門,防住那個天天蹲守廚房的“小偷”。
狗子縮著脖子,毛長了之后顏值回歸的臉無辜又可憐地望著廚師。渾身散發著“可憐可憐我吧,幾天沒吃肉了”的信息。
然而由于平時作孽太多,大叔們早就看透了它的小惡魔本質,無情地關緊廚房門,擋住了它的眼神攻勢。里面依稀還能聽到有人在說“防盜門用密碼鎖的吧。”
林語吐了吐舌頭,爪子狠狠拍了下地板,朝著廚房門呸呸呸一通,氣呼呼地去吃自己的晚飯熱湯泡狗糧。
殊不知自己早上在三樓丟了狗臉的事跡暴露,她還在對晚飯挑挑揀揀,熟練地將難吃的泡發狗糧從碗里叼起來吐出去。
祁念從三樓下來,信步走到狗子身后,冷漠地看著它吃一口吐一口,沉聲道“浪費食物的話以后就餓著好了。”
他突然出聲嚇到了林語,她身體猛地抖動一下,含在嘴里的湯嗆到了嗓子,埋頭對著地板劇烈咳嗽。
“咳咳,嗚咳咳。”
祁念提著狗子將它掛到左手臂上,右手幫它拍打著背,心頭火在聲聲咳嗽中消去,嘆息道“你什么時候才能聽話一點。”
林語嗆的眼淚都要流出來,聞言不忘回頭反駁“汪咳咳,嗚汪。”你瞅瞅自己說的是人話嘛,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她更能聽懂人話,更善解人意的小泰迪嗎
小心我把小二叫來繼續禍禍你哦
魚唇的主人。
直到狗子緩過勁來,祁念停下手里的動作,猝不及防拍了一下狗屁股。
“為什么去三樓,還在房間里做那種事”
林語脖子一緊,小眼神胡亂飄向四周,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祁念捏捏它的后頸,猜測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房間里的人。”
不不不,我超喜歡我自己的。
男人思索一會兒,做出了決定,開口和狗子保證“兩天之內,我會把她轉移到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