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夏贏西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張還生暗暗松了口氣,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他身體變得如同垂髫孩童,短時間又不可能修煉《龍象根本經》有成,在這茫茫俗世中根本就無法自立、謀生,只怕要在這慈濟堂中蟄伏、潛修許久,說起來這司堂就如同未來的衣食父母一般重要。
要不是獨住才能好好修行,張還生是萬萬不愿借著剛剛離去的鐘無離余威,無故得罪他的。
好在聽那司堂語氣只是個迂腐之人,倒并不小氣,未來應該不會因為此事無故刁難。
恭恭敬敬的領了司堂吩咐,身穿半舊不舊的灰色長袍,長的尖嘴猴腮的差役便提在張還生的包袱,帶他走出了公事房。
屋外艷陽高照,遠方隱隱傳來一陣喧鬧,那差役背著人聲慢悠悠的走上慈濟堂中間那條石道,前行了十幾步,悄悄四下里望了望,見空曠無人,突然開口道:“張家小子,適才鐘校尉這般為你出力,你與他很親嗎?”
“自然是很親,”張還生微微一愣,露出茫然之色道:“雖然我記不得以前的事了,但卻知道鐘大叔待我很好,給我買了新衣裳,還帶我吃了好吃的。
對了,他還領著我去拜見了一位老伯伯,叫我喊他將主爺,就是他讓鐘大叔把我送到這里來的。”
“老伯伯,將主爺,”那差役眼睛一亮,頗為激動的急聲問道:“那人莫非姓末。”
“就是姓末,你怎么知道,莫非大叔你也認識那老伯。”張還生露出驚訝之色的問道。
那差役瞧張還生只有幾歲的年紀,自然不會疑他說謊,聞言驚喜的悄悄想到:“那鐘校尉的話竟是真的,這小子真還勾搭著末大將軍,那可是跺跺腳,就能讓陰海郡晃上三晃的大人物啊!”,語氣中開始帶著巴結的答道:“我哪有那種福氣。
嘿嘿,張家小,小公子,你適才說不慣和人同住,那除此以外可還有什么要求,是愛住陽光多些的屋子呢,還是少些,是愛陰涼呢,還是喜歡住的干干爽爽?”
其實只要稍稍通曉人倫常理者都知道,張還生若真在鐘無離、末葉心中極有分量,也不可能被送到慈濟堂來。
鐘無離倒還罷了,末葉這權勢,那里還安頓不下一個小小孤兒。
可世間有一種人天生便是奴才的性子,骨子里就愛溜須拍馬,只要某人和上官、權貴沾上一點點的關系,便是明知對自己沒甚用處,也習慣的要逢迎一番才感到痛快。
張還生聽這差役突變得語氣、稱呼,便猜出他就是這種人物,裝出天真爛漫的樣子,老實不客氣的要求道:“我天生愛靜,就喜歡自己一個人呆著,住處不拘好壞越偏越好,住在院子的邊角最是滿意。”
“你這性子倒,倒也雅致,”差役聞言愣了下道:“小小年紀竟好靜不好動,還要住在院子邊角,那里晚上可是陰冷的很,有時候還會有草蛇竄進屋里,雖然沒毒卻十分滲人。”